清晰的数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他灼热的呼吸强势的喷洒在她脸上,仿佛能趁机掀起人的心湖中最为隐秘的波圈,而他的眼睛,那么幽邃,又那么……危险。
心中止不住的慌乱,江蔓清条件反射的就想逃:“你……”
下巴猝不及防的被抬起,她被迫抬起了头。
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几乎就要贴上了。
呼吸在这一刻停滞,甚至连带着心跳都停止了。
江蔓清只觉难堪。
“放手!江……”
江聿琛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举到头顶,深埋心底的怨恨轻而易举被她挑起,他冷冷的睨着她,几近质问:“当年为什么要消失?”
所有的挣扎倏地停止。
四目相对。
江蔓清几乎情绪崩溃。
为什么要消失么?
呵……
微不可觉的扯了扯唇,她满心的自嘲。
江聿琛将她微小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心中刺痛,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江蔓清!”
“唔……”
江蔓清忍不住闷哼出声。
“江……”
剩余的话在无意间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时全都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痛……痛苦?
是她的错觉么?
江聿琛怎么可能痛苦?
恍神间,肩膀上忽的一重,紧接着,一道沉哑压抑的声音在耳旁低低响起:“江蔓清……”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颈窝处却是毫无征兆的一凉。
他……
哭了?
这样的江聿琛,她从未见过。
他……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问,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甚至忘了推开,浑身僵硬,任由他抱着,靠着。
她不知道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直到——
“江蔓清。”
她听到他几近呢喃的声音。
“我……唔!”
温热的唇猝不及防的覆了上来,她蓦的睁大了眼睛,一时忘了动弹。
两秒后,她猛的回神,用尽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江聿琛!你是我哥!”
世界在这一秒寂静。
尽管脑袋昏沉,可此时此刻,江聿琛却是无比的清醒。
“哥?”下颚绷的紧紧的,他止不住的冷笑,“呵!”
“砰!”
公寓的门被狠狠甩上,发出震天响。
江蔓清呆若木鸡。
片刻后,她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梧桐路别墅。
“唔!”
猛的睁开眼,夏晚呼吸紊乱的坐了起来,左手无意识的捂上胸口,她眼神迷茫。
“霍……”
“做恶梦了?”霍清随温柔抱住她,习惯性的在她发丝上落下一吻。
鼻尖是他熟悉的气息,夏晚有些快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
“没有。”回神后,她拧眉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
心尖不由自主的微颤,夏晚闭了闭眼,疑惑说道:“梦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可是,那种感觉,很……很怪,说不上来。”想了想,轻舒口气,她又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做梦不就是这样么,梦到的千奇百怪的都有啊。”
“明天我让程川过来。”霍清随低头看了她一眼。
夏晚连连摇头:“不用啦,这种很正常的事麻烦程医生不好。”不等他说话,她从他怀里退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盈盈道,“不说这个了,霍清随,我饿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唇角不自觉勾起,霍清随吻了吻她的鼻尖:“好。”
正打算将她抱起来,忽的想到左霆川的事,眉头微皱,他停下,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左霆川的照片:“晚晚,救你的这个人,是他么?”
夏晚顺势看去。
下一秒,她激动的呼吸微微急促:“是他!霍清随,是他!你找到他了么?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霍清随摸了摸她的头,眸色有些暗:“他没事。”不等她说话,他接着说道,“他已经回安城了,你先养身体,等没事了,我和你一起去拜访道谢,嗯?”
“霍清随……”夏晚咬了咬唇。
这个男人,真的很懂她。
霍清随笑,眼含宠溺:“先吃饭?”
“嗯!”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夏晚显然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她便留在了家里休养,而霍清随为了陪她,基本上把公司的事都拿回了家处理,除非有紧急的事实在非去不可。
而电影剧组在休整一天后,选择了临市拍外景,由江聿琛亲自拍摄。
夏晚没法去,不过每晚她都会收到江聿琛发来的拍摄内容,看过之后再进行简单交流。不过他的拍摄除了风格不同外,基本上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江聿琛比以前更加阴郁了。
而休养的几天里,日子格外的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的过分。
直到——
四天后,夏晚正在看书,突然来了群人将她盛装打扮。
霍清随颀长的身影就在门口。
夏晚眨了眨眼,下意识问:“我们要出去?”
霍清随微微挑眉,虽然笑着,但眸底却是冷冽一片:“嗯,带你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