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颜绯尘看了一下走出暗道之后周围的景象,很是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离靖安王府很近,近地似乎就在他们后巷的一家废弃的房屋之中。
“还好没人发现这条暗道。”
竺宁自然也是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不由如此感叹道。
“这样正好,看样子,我们应该是不会迟了。”
话音未落,颜绯尘就环上了竺宁的腰肢,抱着她运起轻功,向着靖安王府的方向飞去。
而此时,靖安王府之中,赫连轩身边的福盈,却是已经到了。
“少管家啊,杂家这可是奉命让王爷王妃进宫的,你这么拦着,是何意啊?”
少柳脸上尽是温和的笑意,手中一把折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文人。但是福盈阅人无数,单看这位年轻的管家眼中那不容忽视的精光,福盈便能够猜到,这个人的本事,必然不小。
胸有丘壑,光华尽敛。
福盈即便猜出了一点,也不可能想到少柳的真正的身份的。就连他这个颜绯尘手下第一谋士的身份,福盈也不可能想得到。
毕竟,哪一个主子手下的第一谋士会出来当管家呢?
“福总管,不是小人拦着您不让您进,方才小人不是在您刚刚来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王爷和王妃了吗?可是您也知道,王爷王妃最近身体都不怎么好,每天日上三竿才醒都是常态。
刚刚那些下人来说,王爷王妃已经起身了,但是王爷突然有点不太舒服,小人也不能让王爷这么‘不舒服’地进宫不是?只能让府中的大夫赶紧去看看了。这种时候,您去,不太好吧?”
少柳还真是没有一点韶门七使中被所有人尊称一声大哥的气势,扯起谎、扮起管家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违和。
要是让颜绯尘看到,指不定就明白竺宁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世人面前三千面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福盈见少柳态度不错,再加上他说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靖安王妃被歹人陷害失了早产下一个夭折的男婴的事情?
听说靖安王妃伤心不已,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还没养过来,而靖安王那个越来越虚弱的病秧子,也是跟着靖安王妃躺了三个月。
每天都大病小病不断的,萧沉落萧御医从原来的七天跑一趟,变成现在的三天跑一趟。
据说,真是有点日薄西山的意思了。
福盈当然知道这传言中的水分有多大,但是就算他知道,此刻也得陪着少柳演下去。
心中暗暗啐了一口,也不知道靖安王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管家,口才倒是挺好的!
“唉,少管家这么说,杂家还能说什么呢?其实靖安王的身子,陛下也是担心得紧。这次进宫,除了是因为有点误会想要让靖安王和王妃去澄清一下之外,便是想让萧御医再给王爷好好看看身子。咱们陛下,可是一直把王爷当成亲子看待的啊。”
少柳在心中冷哼一声,呵,亲子?
那怎么不见他给的那些亲生儿子们下个流尘碎,每隔几天就派个杀手过来刺杀呢?
这话,他还真好意思说。
少柳明白福盈的意思,不过是想暗示他,无论陛下传召颜绯尘所为何事都是绝对不会对他发难的。一切,最多不过是误会罢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可不算是颜绯尘的人。他真正关心的,只有竺宁罢了。
他大概能够猜到赫连轩的意思,柳昭和定然是已经把竺宁和她的身份对换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赫连轩应该是信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他除去颜绯尘的时机,因此,若是要牺牲的话,便只能牺牲竺宁,或者,柳昭和了。
少柳他们怎么可能允许牺牲的那个人,是竺宁呢?
因此,虽然柳昭和手中有着所谓的证据,但是他们手里的,却也不少。
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他们也没比要不要这条命不是?
“还要劳烦福总管替本王多谢陛下关心了,本王可当不起啊。”
少柳正和福盈打着哈哈,就听到颜绯尘带着几分虚弱,几分无力的声音传来。
猛地回头,看到已经换了外衣的两人,少柳微微松了一口气。
福盈看他出来,先是施了一礼,然后笑盈盈地开口:“靖安王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杂家了。陛下还等着,不如,咱们先启程。”
颜绯尘也很是有礼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多谢福总管了。”
这一声多谢,是什么意思,福盈和颜绯尘都明白。
而一旁的竺宁,亦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