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孩身上。
如今他更能确信,维家夫妇,大概率就是维夙遥的亲生父母了。
维夙遥显然也已经意识到这点,神色肃穆的、百感交集的、全神贯注的、眼皮一眨不眨地凝视庭院两人。
“你先进后院书房的地窖躲躲,我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夫君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
维庄主示意维夫人到后院书房的暗阁藏起来,自己则朝大门走去。维庄主站在门前,回头看着维夫人拐进后院,再过了一分多钟,他才解开门锁,敞开庄园大门。
藏在屋檐犄角的周兴云和维夙遥,都看到维庄主其实是不情愿开门。然而,青鱼镇的居民怒气冲天,在屋外高声倒数,假如维庄主还不开门,他们会硬闯进来。
无可奈何之下,维庄主只好在对方倒数结束的瞬间,向屋外的人喊道‘来了’。
维庄主帮维夫人争取时间,小细节做得很到位,磨磨唧唧摇锁开门,让屋外的人听到他正焦急开门的声音。
途中维庄主还说了些话,大概是你们别急,门马上就开了,不好意思,钥匙卡住了,马上就好、门就开了……
简单地说,通过维庄主的发言,大家能察觉到他似乎吓破了胆,因紧张过头,双手瑟瑟抖索,动作不利索,钥匙开了好几次锁,才将锁头打开。
维家庄大门敞开的瞬间,不等维庄主说半句话,青鱼镇的居民便一拥而上,直接闯入庄园分头搜索。
“各位今天是怎么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擅闯民宅有违法理吗?请各位住手!冷静的听我解释……”
维庄主极力阻止擅自闯入庄园的村民,遗憾的是,他人微言轻,根本挡不住暴民入宅。
不消片刻功夫,整整洁洁的维家庄,就被青鱼镇的居民翻了个底朝天,原本充满书香儒雅的屋内陈设,霎时就乱成一团糟。
幸运的是,维庄主书房的密室很隐晦,青鱼镇的居民无礼的翻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维夫人与小婴孩的身影。
青鱼镇居民在维家庄歇斯底里的翻了个遍,结果没找到人,只好怒气冲冲的围住维庄主逼问:“她们去哪了!你把人藏在哪了!”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要找内子吗?很不巧,今日一早她便带着孩儿回娘家了。”
维庄主默默地吸了口气,压抑心中的愤怒,尽可能以友善的口吻回答青鱼镇的村民提问。
说真的,一群暴民突然闯入他家园,并且把整个庄园翻了个遍,将他珍爱的墨画书籍扬得到处都是。
换做正常情况,维庄主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然而,形势比人强,如今青鱼镇的村民,都被愤怒冲昏头,他要是也跟着发怒,失去冷静的判断力,事态将会一发不可收。
维庄主不怕自己含冤受苦,遭到青鱼镇居民的打骂,他就怕气急败坏的村民,一把火烧了维家庄泄愤。
到时候藏在暗格的维夫人与孩儿,必然在劫难逃……
“维夫人带着孩子回娘家?维庄主骗谁啊!真把我们当傻子吗!”
“自从维夫人下嫁维家,我们从未听你们说过维夫人有娘家人!”
“就是!维老爷去世前曾提过维夫人的身世,维夫人的父母,早被马贼杀害了!”
“姑且不说维夫人有没有娘家可归。我们从昨日起,就一直在外头监视着你们,维夫人不可能离开庄园!”
“然而内子与孩子并不在家,这是事实。诸位乡亲父老不是已经把我家翻了个遍吗?”维庄主深深地一声长叹,任谁都看出他有苦难言。
“肯定是你把她们藏起来了!这个庄园必定有暗道!”
“你把她们藏哪了,快说!”
“今天你若不把那只妖鱼精交出来!可别怪我不讲情义,放火烧了维家庄!”
“维家庄是父亲留给我的家业,是我们维家的家产,你们擅闯我家也罢,现在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威胁烧家!这与土匪强盗有何区别!”维庄主据理力争的说道:“还有就是,妖鱼精此等荒谬的鬼神说法,各位切莫轻信!”
“荒谬的人是你!我们早就看出来,你们维家的孩子,就是一条为祸世人,借胎怀魂的千年金丝鲤妖!”
“对!早在一清仙道亲临青鱼镇前,我就觉得你们家的孩子天生异相必有妖!这不,自从她出生以来,青鱼镇就灾厄不断,从未发生过好事!”
“如今大家的鱼塘,成百条青鱼一批接一批的离奇死亡!如此不祥凶兆,定是金丝鲤妖作祟,吸光了青鱼的神气!如果放任妖鱼精不管,我们养殖的青鱼,都会被它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