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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办法,战熠阳只能离开了帐篷。
而且,他也需要冷静冷静。
刚才那么对许荣荣,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还有那些从脑海中掠过的记忆碎片,太乱了……
帐篷外,冷风阵阵,战熠阳确实被吹得清醒了不少。
他回头看了眼透出火光的帐篷,迈步走远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战熠阳在一堆废墟前停了下來。
夜已经深,除了孩子和搜救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经歇下了,整个灾区显得更加寂静。
可就算在这种沒有丝毫干扰的情况下,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记起更多的东西,那么后來呢?后來他已经无法再记起什么?却还是无法放开许荣荣,脑海中甚至闪过最可耻的念头。
这么多年,他不是沒有被诱惑过,每次他都做到了无动于衷,这次……他为什么无法再做到。
还是说,四年前他和许荣荣的感情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战熠阳再一次试图把记起來的记忆碎片拼凑起來,可是?画面都是零零碎碎的,彼此之间沒有任何关联,他根本拼凑不起來,同时,又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可他就是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比眼睁睁看着追捕多年的毒贩从自己眼前溜走,还要难受。
吹了许久的冷风,战熠阳终于完全冷静下去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可以见到帐篷的范围,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去了。
无路如何,在灾区,他不能离许荣荣太远。
靠近了帐篷,里面的火光已经变弱了,除了柴火的“噼啪”声,也再沒有其他声音,许荣荣应该是睡着了。
战熠阳掀开门帘,果然,许荣荣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早已陷入熟睡。
他弯下身进去,刚在另一个角落坐下,熟睡中的许荣荣突然动了动,他的外套从她身上滑了下來。
犹豫了一下,战熠阳还是过去把外套捡起來,重新盖到了许荣荣身上,他甚至不敢多看许荣荣一眼,又迅速回到另一个角落,闭上了眼睛……
白天的时候战熠阳已经搜救了一天,晚上忙着找木材搭帐篷,基本上沒停歇过,早就累了,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小火堆的光越來越热:“啪啪”声也逐渐消失了,天色渐变渐亮。
第二天,许荣荣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地扫了整个帐篷一圈,沒有看见战熠阳,棚内只有一堆柴灰,战熠阳的外套也仍然在她身上。
看着战熠阳的外套,许荣荣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该怎么处理。
以后,她和战熠阳免不了还有交集,就算天宁的抚养权已经是她的了。
今天不把事情处理好,难道要以后见一次尴尬一次。
想着,许荣荣走出了帐篷,看见战熠阳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拿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讲什么?她走了过去。
另一边,战熠阳结束了对讲,刚把对讲机收好,想回帐篷看许荣荣醒了沒有,可刚一转身就看见许荣荣就站在身后,愣了一下,瞬间,各种不自然从他的脸上掠过……
“昨天的事情!”他艰难地开口,说得明显很不自然:“……对不起!”
许荣荣看着战熠阳,说:“忘了吧!当那件事沒有发生过!”反正后來,也沒发生什么?“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是我不注意在先,我不想让它影响到以后我们的生活,还有……以后,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她已经对战熠阳死心了,不想再被她撩起任何幻想。
“……什么?”战熠阳一时间不太明白,正想问清楚,却被许荣荣打断了,她问:“什么时候能回到对面去!”
“……”战熠阳大概知道许荣荣选择遗忘这件事的用意了,他再纠缠也沒必要,指了指不远处一条横过大河的路:“路铺过來了,过去就是对面!”
许荣荣把手上的外套递给战熠阳:“走吧!”
战熠阳才接过外套,许荣荣就一语不发地走了,战熠阳看着她的背影,只能跟上去。
路上,许荣荣突然想起战熠阳的伤口,叮嘱他:“回去你记得让人给你换药!”
战熠阳只是“嗯”了一声,许荣荣知道他肯定不会去换,回到了对面后,特意叮嘱了他一个部下,让他安排人给战熠阳换药,然后她回到了医疗小组。
接下來,战熠阳会怎么样,会不会去换药,和她沒关系了。
许荣荣回到了医疗小组后,依然负责照顾小孩子的工作,注意到有几个孩子被接走了,但是又有几个新的孩子被送了进來,也还有孩子伸长脖子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