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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闵世言的车子停在了a市最为著名的酒吧街上。
“夜”这个字眼,似乎本身就带着一点ai-mei,整条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上,都飘着一种放纵的气息。
出租车來來往往,时不时有年轻时髦的男男女女上车下车。
许荣荣还记得,她上次光顾酒吧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被叶子安带來的,瞒着战熠阳进行,后來还和战熠阳闹出了一个误会。
那个时候,战熠阳那么在乎她……
不行,不能再想了,许荣荣拍拍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今天晚上,她是來忘记战熠阳的。
“走吧!”许荣荣拉着闵世言走进了一家光是外观就很开放的酒吧!“今天晚上我请客!”
酒吧内,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异常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在都市打拼的年轻人脱下了工作正装,用自己的方式疯狂发泄着白天工作上的压力,好像突然变个人一样。
这种地方,和许荣荣格格不入,闵世言拉紧了她。
许荣荣示意闵世言放松,拖着他到吧台那边坐下,忽然发现自己与世隔绝太久了,根本不知道什么酒是什么酒,于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闵世言。
闵世言倒是轻车熟路,直接给许荣荣叫了杯沒那么烈的鸡尾酒,沒想到许荣荣端起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好像只是在喝白开水一样。
结果,许荣荣呛到了,沒完沒了地咳了起來。
闵世言揉揉太阳穴,另一只手帮许荣荣拍着背:“以前真沒看出來你也能这样喝酒!”
许荣荣笑了,缓过來后敲了敲吧台,示意调酒师再给她一杯。
闵世言舍命陪女子,也要了一杯。
“我……”许荣荣的唇翕动了一下,吐出一个字,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有很多话很多话要说,可是……她找不到一个说出來的方式。
“说吧!”闵世言的目光是柔和的:“我听着呢?你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我都听着!”
“我……”许荣荣不争气地哽咽了一下:“我做不到!”说完,她的眼泪随即流下:“明明已经决定放弃战熠阳了,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品瑞云结婚,我还是很难过……我做不到若无其事!”
“沒有,你做到了!”闵世言扶着许荣荣的肩膀看着她,声音温柔得能融化整座冰山,冬日的阳光般给人温暖的感觉:“你沒有在战熠阳面前哭,沒有在他面前失态,至少在他面前,你做到了!”
“我……”许荣荣什么都说不出來了,只剩下止不住的眼泪。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闵世言继续安慰许荣荣:“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沒人能说走出來就走出來的,我是个男人,都需要花上好几年时间才说服了自己放下微安!”
许荣荣泪眼朦胧地看着闵世言:“那个时候,你难过吗?”
“是啊!跟你一样难过!”闵世言喝下去大半杯酒:“战熠阳至少还活着,我……我看着微安在我面前死去的,我是医生,可是我就救不回她的生命,我们的孩子也沒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
许荣荣默默地给了闵世言一个拥抱。
只有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才能明白拿过剜心一样的疼痛,她懂闵世言的难过和无奈。
话匣子好像就这样打开了。
许荣荣跟闵世言说战熠阳,说四年前她和战熠阳是怎么认识的,战熠阳是怎么样把她诱拐到民政局去的,又是怎么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他的,她说,她还爱着战熠阳,和四年前相比,有增无减。
可是?这份爱,她不能再让战熠阳知道了。
战熠阳就要和品瑞云结婚了,开始他新的人生,她希望战熠阳幸福,不会再去给他添不必要的烦恼。
她只是,真的很难过,真的需要发泄一通。
闵世言跟许荣荣说微安,说他是怎么样慢慢地爱上那个坚韧不拔的女孩的,说他们刚刚开始交往时那种生涩的美好,说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他说,如果沒有那场意外的话,他和微安的孩子,已经差不多和天宁一样大了,他早就当爸爸了。
可是?他早在四年前,就永永远远地失去了最初的爱。
命运对他们就是这么残忍。
两个人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多,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喝到最后,两个人都醉了,趴在吧台上,完全任人宰割。
酒吧的工作人员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了,找到闵世言的手机,联系了他最近的一个联系人,问对方能不能到酒吧來接这对喝醉的男女回家。
被联系到的正好是闵世言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來,交代酒吧的工作人员先帮忙照顾好两人,他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