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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郁闷,虽然想骂人,但她还是从众人的眼中读出了对她“美色”的称赞。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她,确实非常夺人眼球,特别是岳钟琪的眼球。
虽说是宴席,真正能吃饱的有几个?所以一向是吃货的楠珺在临行前早叮嘱其余三人先行将肚子填饱,而她自己甚至早早地啃了半只烧鸡做为晚餐。在这里嘛,记住,要矜持。
宾客已入席,胤禛朝小善示意,片刻间,两行人鱼贯而入,酒、菜、点心,一一摆上了几案。
胤禛挥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了小善。他非常客气地对着莺语道:“今日此宴是为我的两位好友饯行,不知莺语姑娘能否弹一曲来开场?”
莺语笑意盈盈地拿起瑶琴,缓缓走到大厅中央,分别朝胤禛和其余三人行礼后在小善事先备好的座椅上落了座。
“铮铮铮铮——”莺语以一阵激昂的琴音来开场,气势磅礴,震撼人心。众人皆被她的琴音震慑,纷纷停下手中的事静静地倾听。
渐渐地,琴音开始变得缓和,或舒缓,或悲凉,似在像人诉说一件缠缠绵绵的事。楠珺虽然不懂这古典音乐,但也深受感染,默默地想起了离开了很久的现代,那是她的家乡。渐渐地,她的眼睛开始湿润了。
一曲弹毕,大厅里鸦雀无声,楠珺很快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一阵嘀咕:不愧是高升楼的首席琴师,一来就把大家整得淌眼抹泪的。因为她发现,听哭的不只自己,还有真真和璀儿。就连对面坐着的岳钟琪和胤祥也陷入了一片沉思。
忽然,她的对面传来一阵低唱:“长亭柳依依,渭城朝雨浥轻麈,客舍靑靑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长亭柳依依,伤怀伤怀,祖道送我故人,相别十里亭。情冣深,情冣深,情意冣深,不忍分,不忍分。”
原来是年希尧低转着酒杯在轻声吟唱。原来这首曲子还有词呢!楠珺别的没听出来,只知道里面有王维的那首《送元二使安西》。这是一首送别诗,莺语选择这样一支曲子来开场,真是恰如其分。
年希尧吟唱了一阵,随即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先是遥敬胤禛,再转向莺语:“莺语姑娘这一曲改编后的《阳关三叠》更是有别样的情怀,在下佩服!”
一场饯行宴以莺语的《阳关三叠》开场,以年希尧的敬酒开宴,二人配合相得益彰。
随后胤禛又以不同的理由要求真真献唱。这是真真第一次到贝勒府中,以前还与胤禛说笑要真真来这里开演唱会,没想到这“愿望”倒真的实现了,不过这是免费唱,没钱可赚。
“贝勒爷,八贝勒来了!”小善的声音虽然小,但在座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胤祥不悦道:“八哥?他来做什么?”
这个意外让在座的人都吃惊不小。楠珺更是大感愕然,胤禩明知道这里在做什么,竟然寻上门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楠珺四人与对面的年希尧和岳钟琪纷纷站了起来,准备迎接胤禩,只有胤祥坐得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起身相迎之意。
“十三弟,你就这么不待见八哥么?”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楠珺偷偷瞥了一眼,只见胤禛朝着胤祥微微摇了摇头。呵,果然还是胤禛的城府深些。
胤禛是胤禩的四哥,又同时贝勒,大可不必起身相迎,但胤禛还是站了起来。而胤祥却不同,他不仅是弟弟,还是一个没有爵位的皇子,论身份地位与前两个当然不能比。他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脸露鄙夷,满是不爽。
顷刻间,胤禩踏着微弱的月光进入了大厅,他身后只有一名随从跟着。小善得胤禛吩咐,将胤禩的席位设在了胤祥的前面,这当然让胤祥很不爽。
“八哥,这么晚到四哥这儿,有何贵干?”胤祥言语中充满了敌意,可见□□与八爷党明里暗里斗争有多么激烈。
楠珺也不由暗暗佩服,胤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风度,也正是他日后能从诸多优秀皇子中脱颖而出的要诀。同时,她心中却莫名地有些期盼,很想看看这两个党派的斗争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以胤禩的优雅,胤禛的沉稳,胤祥的耿直,还有在座的岳钟琪与年希尧,呵呵,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是几个男人几场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