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剑法森严,透着凌厉狠辣,不但剑法不错,而且还有着军中杀敌的有我无敌之气,一剑中了,虽未必死,但也必负伤。
这时裴子云上前,持着木剑轻轻一挑,剑士只觉腕上一痛,木剑就脱手而去,眼中看着裴子云,惊呼:“不可能。”
“一起上吧,你不是我对手。”裴子云剑光一闪,木剑自这剑士喉咙掠过,剑士只觉得一寒,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其实就是喉咙多出一根红线,只划破了一点皮,连血也没有。
紧接就是上前,这些剑客见得裴子云舞剑,看起来简简单单,对面剑士却避让不过,都明白过来,遇见高手了。
一人就大吼一声,提起剑向前刺去,虽是木剑,嗤嗤有声,足见火候。
裴子云更不避让,木剑刺出,后发先至,噗一声,同样刺中这人的手腕,这人根本没有受伤,但看着木剑脱手而出,不由震惊,神情甚是可怖。
余下剑士顿时就是结阵,人群攒动,将着裴子云围在其中,一齐上前:“杀!”
军中结阵,胜过高手无数,多少剑客豪杰都饮恨其下,而裴子云漫步而上,木剑点出,这些剑客持剑而上,还没有来得及近身,就只觉手一麻,木剑就已脱出。
裴子云疾步一圈,在剑网中穿行,所到之处,剑士人人腕上一痛,木剑一柄柄落地,这些剑士其实没有受伤,更是精锐,即使砍去了双手双足,也不会示弱,这时却惊骇愤怒瞬间涌了上来,似乎毕生的信念都粉碎了。
有人全身发抖,更有人呐喊一声,眼红着就要上前拼命,围观的人群也是都不敢置信。
保护在长公主身侧侍卫,握紧了长刀,只觉得牙根发麻,鸡皮疙瘩,这样剑术,若是刺杀长公主自己等人恐怕防不胜防。
长公主也怔了,不敢置信,才明白过来,殿指挥使所说危险,这样武功,真是可怖,倒是小郡主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舞剑炫丽就罢了,这样多的人不是一合之敌,大眼里充满了倾慕。
“住手!”长公主见着有人红了眼,立刻喝令,这些人毕竟是军中精锐,听着命令,这才清醒过来,退了下去。
裴子云持着木剑在场中一停,刚才这效果,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不知道为何突有着一丝灵机,就破着剑阵,这时就明白,自己在剑法上,已进入了宗师境界。
这些剑客脸上都是通红,长公主看着,冷着训斥:“你们真是无用,都给我下去吧。”
虽不是这些剑客的错误,但裴子云才十六岁,这些剑客都是十数年的训练,简直是活在狗身上了。
“是,长公主。”听长公主的话,这些剑士脸涨红,都是退下。
“你文采可中进士,武功可封侯拜相,还要逍遥做个自在道人,真是让人羡慕,见着你,我宛见得谪仙了。”长公主平静下了心情,叹息了一声。
没待裴子云回答,长公主又说:“这样之才,怕也只有谪仙人了,你以后横舟于江湖,得了诗词,得专门寄给我才是。”
说着,把一卷旨意交给了裴子云:“本是有专使传旨给你松云门,不过你如此武功,又知晓你心里焦急,这旨意你就直接带回去,正式的官府公文,会有朝廷下至州府,这个你不必忧虑就是。”
听着这话,裴子云欣喜,认真拜下。
圣旨有着龙气,万法难侵,自己就有保护,道法难伤,而没有了道法,自己剑道宗师修行,十步杀一人,回途谁可阻之?心情就是一快。
“谢过长公主殿下。”裴子云带笑施礼,长公主侍女自长公主手上接过圣旨,移着步子而来。
裴子云正了正衣再拜,这才接过圣旨,又对着长公主和小郡主深深作了揖:“打搅长公主久矣,学生本野外之人,不宜久在朝堂,就在此别过了。”
见着下了雨,也不矫情,问着侍女取来了油伞,再当众换上木屐,踏着雨丝飘然而出。
阴沉天光中,裴子云一袭白衣,行在雨下,点滴不沾,看上去毫无杀气,只是渐行渐远。
长公主目视良久,忍不住赞叹:“真有天人飘然出世之姿。”
回看着小郡主怔怔出神,暗里叹息一声,吩咐着左右退下,见人都退下,长公主才是轻轻的说:“我儿,此子你不要再见了,这般人物,才华太过,杀性太重,将来必定卷入事端,不会有着太平日子,对你性子来说,并不适宜。”
“更何况我们是天家,你被皇上赐封郡主,更不适宜,此子入不得我们皇家,按照性子恐怕也不会入我皇家,要是强留,徒生杀戮遗恨罢了。”长公主看着裴子云离去,一声长叹。
小郡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面无血色,紧紧咬着唇,眼中带着委屈和倔强,似就要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