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客机上有109人,目前伤亡已确定89人遇难。
候机大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有时候真的难以置信,生命就这样悄然逝去。
傅延北的手机响起来,是伦敦打来的。
斯密斯先生的声音低沉无奈,“kevin,你要冷静下来,我查了一下,叶然买了伦敦飞往巴黎的那趟航班。”
“你说什么?”傅延北的大脑哄得一下炸了。
“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傅延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机。他再次拨打了叶然的号码,只是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傅延北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像被海水淹没了,绝望扑面而来。
明桦一脸的惶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傅延北漠无反应。
“延北!”明桦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傅延北摸了一把脸,双目空洞,“叶然可能在那架客机上。”
明桦难以置信,她的身子虚晃了一下。
“我始终联系不上她。”傅延北艰难地说道。
明桦掐着手,“时轶,时轶肯定和她有联系的。我让延林联系时轶。”她慢慢冷静下来,哆嗦着手打了傅延林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那端有人才有人接通。
“延林——”
“抱歉,傅总正在会客。”一个清润的女声。
明桦冷着声音,“把手机给傅延林。”
“傅总在见很重要的客人,会客时,他什么电话都不接。”
“是吗?”明桦倒吸一口气,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可是她能接傅延林的电话,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傅延林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明桦的一席之地呢?“那你转告他,让他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对了,我是明桦,他的妻子。”
她挂了电话,很快冷静下来,她想到了周斯南。
很快,时轶打来电话。“我现在还没有联系上叶然,不能确定她到底在不在那趟飞机上。”时轶眉头紧蹙。“但是这家航班确实是她要坐的。”
“你有没有联系上她?”傅延北兜着声音问道。
他抱着渺茫的希望,希望时轶能和叶然有联系。
“没有。”
这两个字,无疑像一柄利剑深深地扎进了傅延北的心。
“她爸妈也在伦敦,他们应该知道的。”
时轶面色仓皇,他站在办公室里,“傅延北,今天早上,叶然和她爸妈一起去的机场,现在她爸妈还有小笙还在飞机上……”
此刻,傅延北的世界已经陷入了黑暗中。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时轶捏着电话,一字一句道,“她要去法国散心,她想放下以前,她想忘了你,她想重新开始。”
字字锥心。
傅延北悲凉地笑笑,一脸阴郁,悔恨无奈。他背着所有人,背脊微曲,那么的悲伤。
天黑了,乌云滚滚而来,一场酝酿许久的大雨倾盆而下。
傅延北双臂无力地垂在那儿,半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佛珠,这是叶然在寺里替他求的。他拨弄着佛珠,一圈又一圈。
佛祖啊,叶然那么信奉你,请你保佑她,平安。
他立在那里,侧着脸,侧面线条冷峻,那双眸子隐约闪烁湿润的水光。
佛祖,只要她平安,我愿折寿十年。
伴着噼里啪啦地雨声,他仰着头,喃喃低语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每一秒于他们都是一种难忍的煎熬。
傅延北坐在椅子上,头痛欲裂。
广博正在提示,开往宁城飞往伦敦的航班开始检票了。
傅延北不闭着眼,眼底一片湿润。睁开眼时,双眸殷红可怕。他拎着行李,朝着vip通道一步一步走过去。
陆风一脸的焦急,“明姐,怎么办?”
明桦拧着眉,“你看着他,有什么事直接给延林打电话。我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一下,请英国大使馆那边查一下,先确定叶然在不在那趟客机上。”
陆风唇角干裂,“要是在怎么办?”
明桦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命,他得承受着。”
傅恒宇可怜地坐在那儿,“妈妈,我不想去法国了。”孩子小,可还是听懂了大人说的话。
明桦把他抱在怀里,和他解释着,希望他不要对坐飞机产生恐惧。
后来,他们回去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没有心情玩了。
时轶也定了飞机票,要亲自去一趟伦敦。时安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惊慌失措地推开门,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哥,是不是真的?叶然在那家飞机上?”
时轶脸色痛苦,“安安,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得去伦敦。”
时安欲哭无泪,“都怪傅延北,都是他的错。”
时轶目光迟疑了一下,“好了,你安心在家。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联系。”
“哥——”时安抓住他的手,她知道大哥现在心里有多难受,空难是他们兄妹心中永远无法抹平的创伤。再收到消息那一刻,时安第一次想到的就是她的哥哥,她这一路都在祈求,拜托老天爷不要对哥哥那么残忍,“叶然会没事的。你要把她带回来,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嫂子。”
时轶拥抱住她,“恩。”只要叶然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