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气的眼前一阵黑,双手覆在胸口剧烈的喘息着。
秦琅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病房。
被吓得一直没敢说话的护工这时候才匆匆上前,一边帮陆芸拍了拍后背顺气一边关心道“陆小姐,您没事吧?”
没想到陆芸却是一把把她推开,顺手将床头柜上能砸的东西全部都往地上砸去,以泄她心头的怒气。
“哗啦~乒铃乓啷~”桌上所有的物品全部被扫落在地上,能碎的东西全都碎成了渣,不能碎的东西也零零乱乱的铺了一地。
护工吓得脸色都白了,抬眼就看到她忽然痛苦的捂起肚子。
“陆小姐!”她惊讶的上前,只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刚刚摔东西的时候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
“您别着急,先忍一下,我马上叫医生!”她当机立断的按了救护铃,又小心的扶着她躺好给她垫了一只枕头尽量减轻她的疼痛。
陆芸本来就很苍白憔悴,这一下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她疼得厉害,只能疲惫的闭上眼睛。但眼泪却还是没能忍住,一串串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布在她苍白的脸上。
当初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秦琅,还不断和落樱晨曦呛声,自以为得到他的人就可以得到全部。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落樱晨曦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秦琅,甚至从来不待见他。
她从来不屑于得到秦琅的青睐,是自己愚蠢,还把别人避之不及的人渣当宝。
今天落得这样的局面,说来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护工出门去拿来扫把清理地上的狼藉,扫地之余还偶尔偷偷的瞥一眼病床上的陆芸。
她自然是知道她是谁,还有刚刚离开的秦琅的身份。
S市的名门望族就这几个,其中冷家又尤其显赫。加上他们当初结婚又那么高调,很难不被人所知。
不过吧,豪门里还真是冷血复杂到极点了。
陆芸都在这躺了好几天了,身为丈夫的秦琅才终于出现一次,而且两人针锋相对,不像夫妻反而更像仇人。
妻子受了伤流了产,做丈夫的不但不关心还怀疑真实性,连一丝一毫的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那不也是他的孩子吗?怎么就能一点都不关心?
啧啧,护工一边扫地一边想着,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比较好。
哪怕没钱没势,至少没那么复杂那么残忍。
医生匆匆赶来的时候,地上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清理好。
他看着凌乱得像是打过仗一样的地面不由得有些错愕。
不过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疑惑都吞回肚子里不敢表现,熟练的给陆芸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叮嘱了几句要注意不要有太大动作,否则不利于伤口恢复就离开了。
陆芸躺在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护工收拾好地上的残局,又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她。
豪门里的女人真是悲哀,虽然外表光鲜亮丽,有钱有势。
可其实暗地里千疮百孔,腐烂得几乎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