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躺在她肩上的江淮易说浑话的频率更高了。江怀雅觉得他这迷醉的架势八成是装的,冲他皱皱眉头。江淮易偷偷竖了根手指在自己唇上,小声说:“你别动,我觉得我老婆要来骂我了。”
“……”身为女儿,她都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醉是醒。
果不其然,明笙下车了,用鄙夷的目光扫了后座的男人一眼,嫌弃地把人扛了过去。江怀雅帮着扶他,发现他脚步稳当,暗地里推开了她的手。
大型碰瓷现场。
她热爱作天作地的基因绝对是遗传的,师出有门。
江怀雅站在原地,目送父母的背影远去,她侧身看了眼慢吞吞下车的江潮。
也许是心灵感应,她觉得他的心情也不太晴朗。
一进屋,江潮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上楼,在楼梯上仰头:“姐,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他居然还有脸撞她的枪口。
但江怀雅觉得很疲倦,无心计较他在爸妈面前嚼舌根的账,摇摇头说:“我去睡了。”
江潮不依不饶:“你一天睡二十四个小时?”
江怀雅已经打开了卧室的灯。
江潮锲而不舍地追了进去。
灯火通明,照彻这间久无人气的房间。
江怀雅摘掉围巾,眼皮低垂:“你出去,我要换衣服睡觉。”
江潮涎皮赖脸坐在她床沿,像个老流氓:“你脱啊。五岁以前咱俩洗澡都是一块儿的,我怕你?”
“……”
跟亲弟弟没法讲道理。
旧愁新恨一起涌上心头。
江怀雅气势汹汹走过去,围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脖子上串了个结,一拉一拽,江潮被猝不及防扇翻在床。江怀雅跪上去,膝盖往他后腰一顶,把他直挺挺揍趴下,还不忘在背上补一掌:“让你贫!”
“姐——姐我手折了姐!是不是亲兄弟卧槽……”
江怀雅提着围巾把人稍稍拎起一点:“还贫不贫?”
江潮像只海豚似的,手被反剪着,奄奄一息:“我错了……姐……”
手一松,江潮脱离了控制。
他把凶器围巾扯下来扔掉,鄙视地瞪她:“你也就跟我横吧。”
并无情地吐槽——“都几岁了还打架。非池哥怎么会想娶你这种母老虎?迟早有一天被你家暴。”
“谁说他想娶了。”江怀雅意兴阑珊,挪开视线。
迟钝如江潮都嗅出了她这句话里的黯然,惊道:“你们俩掰……掰了啊?”
她点点头。
江潮惊叹:“这么快?”
她冷冷道:“本来就不该开始。你就当没这回事,能不能别再挂嘴上了?”
“我没挂嘴上。爸那都是喝醉了说胡话,我真的没有跟他提过这事。”江潮用唯一一只手掌指天发誓,“真的,我要是撒谎,就让我再断一条胳膊。”
江怀雅这倒是信的。
他们姐弟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干坏事一向有恃无恐,不屑于靠谎言粉饰。而且她爸……不靠谱没有极限,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也就是她心里有鬼,才会草木皆兵。
江怀雅懒得纠缠这个话题。
刚揍了他一顿,她后知后觉地有点担心,瞅瞅他的手:“你爪子没事吧?”
“你还知道问?”江潮满脸委屈加不忿,“得了,我也不管你的事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江怀雅良心难安,生硬地转开话题:“你追我上楼,就为说这些?”
“不是。”
江怀雅问:“那是什么?”
江潮忽然不说话了,抿着唇,一脸欲说还休。
江怀雅躺上床,摆出和他好好谈谈的架势:“是不是跟你这条胳膊有关系?”
江潮眼睛睁圆:“姐,你料事如神。”
江怀雅扯上被子,勾了勾嘴角:“鬼才信你打球打到骨折,你一年能往球场跑几趟?我也就是没心情拆穿你。说吧,谁弄的?”
“赵侃侃。”
江潮犹豫了下,招认。
江怀雅嘴角蓦地僵住:“你再说一遍?”
“赵侃侃啊,怎么的了。”江潮脸颊露出一丝可疑的桃粉。
江怀雅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谁?凭赵侃侃也能伤得了你,你一把老黄放出去,她就尖叫一声抱头鼠窜了吧?”
“……”江潮更不好意思了,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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