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耳边蹭:“墨家没这么蠢,我们手中也有一枚棋,虽作用可能不大,但若是你哥真的除掉那所谓‘他杀’的那个凶手的话,恐怕不损失兵力,也会得罪一些人。”
云柯:“所以,我们才要静观?”
秦衍:“嗯,然后,造小人。”
瞬间脸一红,红到脖子根处,云柯抱着身子,往角落里更缩了缩:“现在情势还不好,不妥吧?”
秦衍点头:“我们可以小心一点。”
然后凑近、再凑近,这个马车不大,而且是再普通不过的马车类型,里面只有一个紫藤木矮桌,两排类似长条椅子的塌。
但也实在太窄,只能勉强让人能够舒舒服服的坐着,秦衍凑过去,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抱着她:“我们谈点其他事吧。”
云柯:“嗯。”
车窗外,风清气爽,阳光是好的不能再好,但有些事,也是她不得不去想的。
衙门内,楚宁远靠在衙门大堂前的狮子头像处,双手环抱,头侧歪着。
那个丫头怎么能这么蠢,成亲怎么可能是两个人的事,家仇,以及私情,外加中间隔了一个天下。
她想将这情与仇撇的干干净净,想只嫁于他,而其余的事,争天下的、天下纷争的,她都不去管。
可对于秦衍呢?
他要处理政事,要管理自己的属下,要办一些事,而陛下的条件,只是说公主可以继位。
那就是说,秦衍所要做的事,她不可能一件都不参与,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
而即已知晓,那么有些事情,牵涉到太子,牵涉她父皇,她哥哥的利益,如果还是极为重要的事情,那这些事,她还会做吗?
即便她不做决定,不阻止秦衍,但若她哥哥,她父皇去求她呢?
如果秦衍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将她哥哥的左右翼折断,将她哥哥的势力大力打压,乃至于将她哥哥那双具有魅惑功能的眼睛弄瞎。
那她,还能坐视不管吗?
他楚宁远与她相识五年,喜欢了五年,也明里暗里的追了三年,但是让她对自己还是只有普通的朋友之情。
不是因为他不够成为她的良人,也不是因为她自觉对秦衍的亏欠,而不敢释放自己喜欢上他人。
而是他从来就不敢更强烈的放任自己去追她,去更大胆点,哪怕是用强的,然后半推半就。
因为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他清清楚楚。她从来不挑食,哪怕当日的饭菜再难吃,但送上了她的饭桌,她都会一脸平静的吃下去。
如果在那五年中,不对,是在自她及笄后的这两年中,如果有一次,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他更大胆一点。
如果他能早点向陛下请婚,能在无人的时候,在她耳边多说些情话,如果他强了她,便是她心中有些不甘愿的,但也会随了他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只是他不敢,他姐姐是前朝公主,他是前朝留下来的皇室血脉,他要的是复国。
是灭了当朝,重新建立起他的国家,然后杀了她的父皇,囚禁她的哥哥,一举报了当年的被灭国之仇。
所以他不敢,他想喜欢她,又胆胆怯怯的告诉自己不能,因为他们以前是仇人,在将来也会是仇人。
她嫁给了他,也不会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