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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莳的话,不仅让车内的洛娉妍一愣,脸色瞬间白了两分。景芝更是勃然大怒,颤抖着手指,指着景莳厉声喝问道:“你竟敢在这儿造谣生事,胡说八道?”
景莳像是被景芝吓着般,声音有些发颤地争辩道:“我没撒谎!芝姐儿不信可以让人去打听,我也是听学里的同窗说的。”
说这儿景莳的声音忽然小了许多,像是极为害怕似得道:“若非芝姐儿忽然提起大哥要送洛小姐回府,我也没想起来。”便是景芝也没了声音,不知是因景莳这话,还是因为其他……
洛娉妍不敢深想,却忽然明白了继宗这两天的怪异举动,每日放学便跑到翠庭轩来找自己,可却连一盏茶也不吃,就像是专门跑来看自己,然后转悠一圈儿就好安心的样子。
想到这儿,洛娉妍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景莳所言都是真的,那继宗在学里,怕是因自己受了不少的委屈。
就在洛娉妍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忽然听到马车外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人云亦云,难道就不叫胡说八道?”
这声音虽然像是夹着冰渣似得,景芝却像是沐浴在三月春风里,顿时来了精神,跟着冷笑道:“就是!难道我还冤枉你了?道听途说便到处散播,这不叫造谣生事叫什么?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洛娉妍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却也知道来人是锦乡侯世子。莫名的心中就是一松,随即想起景芝先前说过,世子在西侧门外等着自己马车,如今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来不及多想,便听景莳分辩道:“我也不过是担心大哥的名声罢了,并无他意。”
景芝显然是不信景莳的,冷哼了一声儿没有说话。景蕴却是冷声道:“究竟什么传言,倒让你担心起我的名声来?再者若说担心名声,不是更该担心洛小姐的名声吗?”
景莳见此心中暗恼,转念一想那谣言又不是自己散播的,遂也不做隐瞒,只将近几日从周府传出被人闯入后院,到董君墨为了保护洛娉妍被人打伤,再到洛娉妍借着与景芝交好,成功勾搭景蕴的事儿说了一遍。
景芝顿时脸色难看,去周府也不过几天前的事儿,如今竟然闹得沸沸扬扬不说,还牵扯出自家兄长!
洛娉妍更是听得面无血色,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指甲也在手心里生生印出一排月牙。
景蕴沉默半晌,方才冷笑道:“如此无稽之谈,竟也有人相信?不说哲老太爷堂堂翰林院掌院学士的身份,受天下文人敬仰,便是我等武夫也断不敢有丝毫轻慢之意。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闯入他的府邸后宅?”
说到这儿景蕴语气一变,越发冷凝起来,只听他喝问道:“再说我锦乡侯府的闲话,你作为锦乡侯府的一份子,不仅不出面阻止澄清,反而到芝姐儿跟前儿来说三道四是什么道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对于这一点景蕴是很气愤的,比那谣言更让他动怒。而景莳显然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听景蕴这般一说,景芝像是拿到尚方宝剑似得,冷笑着问道:“可不就是白读了吗?成日里除了搬弄是非,怕是也就知会造谣生事了!”
说完又讨好地对景蕴笑道:“哥哥若是觉得不方便,那就派俩侍卫送妍儿回去吧,如今天色可是越发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