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脚下的那种蛛网般的小裂缝正张开着口子,一点一点暗红色的血液犹如钟乳石液般的悬挂在上面,让人不寒而栗。
像是才有些想起自己这三人出来的目的,女警察原本以为那个青年的死去应该就和这边上的这个中年人差不多才对,现在看来貌似没有那么简单。朝着这边走开几步的白石点了点头,示意两人朝着那边一处楼梯的地方走去。这座船只比两人所想象得要大得多。
跟着压低身子的女人顺着还算结实的楼梯往上走,白石绷紧着身上的肌肉,警惕之色从他简单的几个步伐与动作当中变得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他有种感觉,这个所谓的空间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些人单纯在这座大船待上七天这么简单的任务。
实际上,早在自己询问那个守门人关于这处神秘之地时,对方言语当中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么你死去,要么你获得你所想要的一切。
又往上登了十数步的样子,白石的目光借着两边缝隙当中透出来的亮光瞧见了血液的源头,也是差点恶心到自己的罪魁祸首。一具尸体。
“是刚刚那个人。”上前去看了几眼那具尸首有些扭曲的面容,女警察尽量压住自己发颤的语气说道。一种说不出的气氛从这处地方弥散了开来。血腥味也早已变成为了最简单的调味剂而已。
低眸看了眼死前双手微抬的尸体,白石平静地盯着对方那几处可以称得上为致命的伤口,眼中仿若一泉深潭般的波澜不兴。不比边上的这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女警察,经历过文明衰弱的他在尸体方面远比这人懂的东西要多一些。
那几处有如被什么东西撕裂的肌肉创口在常人看来也许还有些难以揣测,但在他看来却是在熟悉不过的东西。
尤其是尸体的几处比较软嫩的部位还能够看见某种灵长生物的齿痕更是印证了他心里的某种猜测。
“是人。”白石又看了看青年脖颈上的伤口,以及地上的几处血迹,最终确定了这家伙是在某处被袭击而被弄到这里享用的事实。
杀这家伙的那人经验应该很老道,在突然弄开这个混混样家伙脖子的动脉之后并没有急着马上动手。因为任何生物在临死前的反扑都是最疯狂的。所以,那人让这个青年逃走,上演了一幕老狼追猎的好戏。
等猎物心里紧张外加失血过多之后的紊乱,再接近,一击致命。“看来空间果然不会让他们这群所谓的试炼者有什么好日子过。”
“什么?”女警问道,以她的刑侦经验,顶多也就只能判断这人是被他杀的而已。
没有想要多费口舌的意思,白石目光四扫了眼这附近的地方。现在,他有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了,虽然也有可能是心里作用。
低头又看了看地上那几抹点滴着的血迹,他的心里还原着某种奇怪的场景。
被咬了一口,然后捂着伤口逃窜,被追杀。最后倒在了这个位置。
“既然这是要我命的东西,我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往前走几步,心里暗暗发了狠,身后的那个女警察持枪一脸紧张地跟着却又像是大气都不敢喘,这种追捕的氛围,她再熟悉不过了。
眼神闪烁地从裤袋里摸出了那把匕首,白石沿着血迹的方向又走了十几米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略显有些阴暗的木门,手试探性地触了触面前的那扇木门。
伴随着牙酸得“吱呀”声响起,门被推开了。
一束刺眼的强光也就在这时射进了他睁开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