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了然,给云翼使了个眼色。
云翼随手把来宝一扔,兴冲冲的就冲进院子里,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彼时陈皇后和卫涪陵等人才刚走到院子门口,可是那张大床正对门口,房门大开之后,里面的一幕一目了然——
只见一女子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在那床上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动不止,同时发出叫人羞于启齿的呢喃声。
着是陈皇后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是面皮一烧,几乎是力拔山河的当即就嘶吼出声:“好大胆的小娼妇!来人!”
古嬷嬷一挥手,后面两个膀大腰粗的嬷嬷已经冲了进去,强行把正惊慌失措的沈青音给拽了下来。
可是再一看床上躺着的人,两个嬷嬷也扛不住,老脸齐齐的涨成了猪肝色,尴尬不已。
西陵越是站在院子里没动的。
云翼踹开门一见到这个场面,立刻夸张的双手捂住眼睛,龇牙咧嘴。
也好在是卫涪陵喝止了其他人,没叫那些命妇跟来,这会几个人带着的又都是丫鬟婆子,再没有别的外男在场。
陈皇后几乎是气得浑身发抖,扭头就冲卫涪陵发作了,大声的训斥道:“你怎么回事?区区一个后院都管不好,就由着这些下作的奴才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乱来的吗?”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的人会是沈青音和西陵钰的,也只当是东宫的下人在这里偷晴。
卫涪陵自然也是面上无光,垂下头去,施了一礼:“是臣妾失职,母后教训的是!”
陈皇后余怒未消,但是想着她怀有身孕,倒是不好过分苛责的,就仍是转向了那屋子里怒道:“还不把这两个贱人给本宫拖出来乱棍打死了!”
沈青音被拉下床,摔在地上,折腾了这么半天,这会儿她身上药力本来就散的差不多了,再别冰冷的地面一冻,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扯了件衣服就往身上裹。
那两个婆子站在床边,被陈皇后一骂,这才猛然惊醒,厚着脸皮赶紧扯了被子把西陵钰光溜溜的身子掩住了。
陈皇后见着两人不动,就等不得的直接冲了进去,“都聋了吗?本宫的话你们听不见?本宫叫你们……”
“娘娘!”话音未落,两个婆子就惶恐的跪下了。
没人挡着了,陈皇后采一眼看到床上的人,顿时眼前一晕,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娘娘!”两个婆子连忙上前扶她。
黄氏是个好事的,这时候已经抢着挤过来,本来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见到床上的西陵钰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抖着手道:“这……这……殿下,怎么会……”
卫涪陵最后一个进来,见到这场面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今天是太子妃的生辰,太子却是青天白日里在后院搞出这种事来?
卫涪陵的婢女气不过,她不能动西陵钰,就冲过去扯着沈青音的头发脸甩了好几个耳光,啐了一口怒骂道:“贱蹄子,竟然诱惑殿下,白日渲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青音被她两巴掌抽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皇后也是怒了,靠在两个婆子身上,声色俱厉的一挥手道:“拖下去,给本宫往死里打!”
卫涪陵的婢女首当其冲,拖着沈青音的头发就往外拽。
沈青音的头发被扯下来好几缕,痛的哇哇乱叫。
来宝这时候也不得不冲进来阻拦,“娘娘息怒!”
他只以为这人是沈青桐。
这时候沈青音要是急了,尖声的哭喊道:“娘娘饶命!你们不能打死我!我是沈家的!我是镇北将军府沈家的小姐!”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来宝最先觉得这声音不对,一扭头,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道:“沈五小姐?”
怎么会是五小姐?不该是二小姐吗?
陈皇后瞪大了眼,也是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却是卫涪陵最冷静,这时候最先发现那床上西陵钰的状态似乎不对。
他走过去,狐疑道:“母后,殿下他……是不是不太对劲?”
两个婆子老脸通红,心里腹议却不敢说话——
能有什么事儿,家伙都好用呢。
陈皇后还是关心儿子的,走过去一看,西陵钰虽然面色潮红,但是双目紧闭,甚至于这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吵醒。
“钰儿!”他伸手一推对方的脑袋,就觉得指尖黏腻,沾了一手的血。
陈皇后又是一惊,险些晕死了过去。
卫涪陵赶紧上前试了试西陵钰的鼻息,松一口气道:“人没事!应该只是晕死过去了,来宝,快去叫大夫来!”
“哦!是!”来宝爬起来,夺门而出。
卫涪陵又叫人检查了一遍西陵钰的伤口,确定伤势不重,就又安慰了陈皇后两句:“就出了点儿血,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什么叫只出了点儿血?”陈皇后还没说话,却是黄氏尖声的道。
她怒然回头,恶狠狠盯着沈青音道:“你说!你到底都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
方才云翼踹开房门看到的那一幕,大家都还记忆犹新——
既然太子昏迷不醒,那……那……
虽说是难以启齿,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分明就是沈家的五小姐把太子殿下给强了啊!
只听说过强抢民女的,以前有的公主养面首也是有的,可还这没听说过有哪家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敢对当朝太子动强的。
打晕了太子,还……
这回头太子殿下醒过来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羞愤自杀啊?
一屋子的奴才,心思千回百转,全部扭曲的不像样子。
陈皇后却被气得喘不上气来,捂着胸口,随时都要背过气的样子,恶狠狠的盯着沈青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这个丫头图谋不轨,打伤了太子,简直罪大恶极……”
“娘娘!您听我说,太子殿下不是我打伤的,真的不是我!”沈青音慌了,爬过去,扯着她的裙角哭求。
陈皇后嫌恶的一脚把她踢翻在地。
这时候站在院子里欣赏外面竹林风景的西陵越才事不关己的开口道:“云翼啊,既然是沈家的小姐……那你去前面把沈家的人叫来吧!”
又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家,说随便处置人家姑娘就能随便处置的。
云翼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但是又不能不听话,于是撇撇嘴,很不高兴又是一跳一跳的走了,陈皇后等人想拦都没来得及,人已经飘出了院子。
卫涪陵倒是还好,黄氏却是愤恨不已的,盯着沈青音道:“我们大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就是这小贱人做了不要脸的事,不管是谁来了,还能叫她翻出个大天去吗?”
沈青音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只是哭。
陈皇后被气得胸闷气短,一时也说不上话,倒是真的把三夫人给等来了。
过来的路上云翼就尽职尽责的把事情都跟三夫人说了,三夫人也是害怕了那么一会儿,但是随后想了想也觉得无所谓了——
不就是她的女儿和太子睡了吗?了不起就是把人塞过来完事!
这种事,还从来没听说过要女方来承担责任的,难道太子还要跟她的女儿来讨要清白的不成?
这边三夫人很坦然的跟着云翼就来了,然后进门就使出了一招先发制人,还不等陈皇后等人开口就先扑过去,哭天抢地道:“娘娘!您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我的女儿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可要替她主持公道啊!”
“主持公道?”本来是对这事儿最无所谓的卫涪陵却是被第一个忍不住了,冷笑道:“沈三夫人你可看清楚了,是你家小姐打晕了太子殿下,还……还行了不轨之事,你这是跟谁要公道的?”
纵然是过来人,这件丑事她也是羞于启齿的。
三夫人的哀嚎声叫然而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眼床上,西陵钰果然还直挺挺的躺着。
可是这种事,她怎么能松口让女儿应下,眼珠子一转,随后就又嚎啕起来,只是没那么理直气壮了:“我家音儿还是个黄花闺女,太子妃娘娘说话可要积点口德,什么叫我们行了不轨之事?我说是我女儿被人骗了猜是!”
“你简直强词夺理!”卫涪陵的肚子如今才不够刚满两个月,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总之是岔了气。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和胡搅蛮缠的娘!
她冷嗤一声,面色微微有些发白,扶住了自己的后腰。
“娘娘!”她的婢女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娘娘!您可千万别动怒,快先坐下!”
卫涪陵自从嫁到了大越,说是因为水土不服,再加上思念故乡,这几年下来,身子骨一直不怎么硬朗,所以她这一胎怀的也是十分辛苦。
陈皇后比她还紧张,赶紧招呼人:“再去个人看看,这大夫怎么还没来!”
卫涪陵被拥簇着在椅子上坐下,一直紧皱着眉头,面色不见缓和。
这边三夫人却只是一心想要保沈青音,跪在陈皇后面前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哀求:“娘娘开恩,音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也不知道轻重,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是被人陷害的!对!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三夫人这么一说,就好像自己先信了一样,赶紧扭头扯出躲在她身后嘤嘤哭泣的沈青音道:“音儿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有绑了你来……”
沈青音本来是觉得西陵钰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了,这笔账他就怎么都不能赖掉,到时候必须要接了她进府,那么她也就不用嫁给陈子旭那么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了。
可是吹曾想,她却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陈皇后等人最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清白,而是西陵钰这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打伤了一朝储君,这可是要杀头的!
这个罪名,沈青音可没这么胆量担待,心里便越发是恨上了沈青桐。
“母亲——”她匆忙抓住三夫人的手,刚要和盘托出,那边的床上,西陵钰被来宝强行掐了两下人中,突然闷哼一声,悠然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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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妹子终于如愿以偿,把太子给强了,啥时候桐妹儿也能有这个魄力啊啊啊~
桐妹儿(斜眼):你滚粗!
越越:恩,要动强的也轮不到她…
桐妹儿:……泪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