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露的话音既落,房间里经历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在座的几人都知道恪文和颂薇的关系密切,故而对付秋露的举报除了诧异与错愕并无其它。恪文甚至险些笑出来,连气都忘了生。这种一听既辨真假的话,怎么会有人相信。她倒要看看付秋露能蹦跶出什么花样来。
徐院长表现出无奈的神情,仿佛预见付秋露又在惹是生非。只有付秋露和莎丽的表情不同旁人——付秋露信心十足,莎丽支着太阳穴,闭着眼睛。
“是不是难以置信?开始我也不敢相信,闵颂薇是她最亲近的好友,她竟然为了男人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付秋露朝徐院长说。
恪文冷冷地看着她,心想开场不错,调动听众的情绪,将她描绘成一个背信弃义的坏蛋,且看她接下来怎么编谎。
“省掉这些废话,说重点。”徐院长的情绪没有被调动起来。
“请允许我再多说几句。”付秋露半转过身指着恪文。“闵颂薇的男伴孔青曾经选择了谭恪文,之后放弃了她。谭恪文虽然表面上与二人关系融洽,实际不甘被抛弃,对二人恨之入骨,才会出此下策,妄图用泄露隐私的下作手段挽回孔青。”
进行得不错。恪文虚着眼睛打量滔滔不绝的付秋露,抛出动机,先给她戴上一副可疑的枷锁,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恪文当即断定这次又有人在背后为付秋露出谋划策,否则以付那可怜的智商说不出如此精妙的话来。
会是谁呢,是否又是她的跟班马尾辫?不管是谁,真是遗憾,此人为付秋露出了一个馊主意。
“我的时间不是用来听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你快把话说清楚,谭恪文向孔青透露了什么?”徐院长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付秋露走到颂薇身边,手搭在她肩上,做出一种极为关切又不忍的表情,说:
“这件事,恐怕连闵颂薇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当着她的面说。”
恪文在旁瞪着付秋露。猫哭耗子假慈悲,害怕刺激到颂薇干脆就别把她叫来。
“我家又出事了?”颂薇牢牢地盯着付秋露,不由地想站起来。
付秋露将她按回沙发上坐着,说了一句“你要挺住”,转而对徐院长说:
“谭恪文告诉孔青,闵颂薇的家庭不正常,她的父亲和伯父并非亲兄弟,而是一对同*恋情侣。”
又是一阵沉默,只不过这次的气氛大变。恪文感觉像是有一颗陨石坠落,击起铺天盖地的还小。她忘了自己正在遭受指控,瞪大一双眼睛看向身边的颂薇。朝夕相处的好友家里竟然有一对同*恋情侣,还是她的父亲和伯父?
颂薇脸色惨白,瞳孔放大,替她的父亲和伯父承受了众人猎奇而隔膜的目光。暂且继续称呼两个亲人为父亲和伯父吧,此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替他们争辩。
徐院长是所有人里最先从冲击中醒过来的。她急声道:“不许胡说!这不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事!”
“我不敢。”付秋露像早预料到徐院长的反应,迅速作答,“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于闵颂薇肯定将是一次巨大的冲击。”说完,用精当而标准的富含同情的眼光注视着颂薇,手在她的肩膀上摩挲,像是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这回恪文相信付秋露没有说谎。她不敢胡说,再狂妄也不敢。进入新纪元,为了迅速恢复人口数量,繁衍生息,全球各地的政府都纷纷立法禁止同性恋行为,一经发现将被处以严刑拷打,送至改造营直至改变性向。从法律严峻的联亚区到宽松的同亚区,无一例外。
恪文已由开始的轻蔑逐渐变得警觉。自己对于所谓颂薇父亲和伯父是同性恋的指认一无所知,付秋露怎么会将之栽赃到她头上。徐院长不可能相信空口无凭的诬陷,付秋露注定将徒劳无功,她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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