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政楼前等车的时间里,恪文坐在车站的长椅上梳理思路。徐院长声称集团的调查人员没能找到家人的下落,仅有两张入境处的照片。也许是调查人员能力有限,也许是由于学院顾虑重重,不敢放手调查。
若说是能力有限,一个拥有强大背景的跨洲企业尚且如此,何况她一个身居远海孤岛的女孩。若说是顾虑重重,则更在无形中给她施压。她如果做得过火,惊动治安局或是媒体,给学院带来麻烦,等待她的将是数不清的秋后算账。她像一个蒙眼走钢丝的人,还被抽走了手中的平衡杆。
想吧,使劲想,她激励自己。线索再少,能力再弱,也一定有可以努力的地方。
上了车,恪文挑了靠窗的座位,好让大脑在湿润的微风中保持清醒。她拿出绘画本,翻过未完成的风景画,从新的空白页写起。父亲曾教过她,要写下来,把脑海中的念头、想法、思绪,都付诸笔头。
视线集中在笔尖。确认入境,三周无联系,这是目前已知的情况。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指着绘画本上的笔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这就是你所有的想法吗?”
恪文没意识到身边来了人,侧头一看,愣了片刻,随即泪如泉涌,伏在对方肩上痛哭不止。身旁的人将手放在她背上,轻声安慰她:
“好孩子,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恪文起身,脸涨得通红,声音颤抖地说:
“爸爸,你是在我的脑海里,还是真的出现了?”
父亲没说话。他的样子没怎么变,还跟八年前恪文离家时一个模样。几根胡茬,背有点驼,衬衣胸前的口袋里插了支钢笔。
“爸爸,我该怎么办?”恪文哭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没法告诉你。”父亲摇摇头,“但我可以告诉你,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扯出真相的线头往往藏在不起眼的细节里。”
父亲指指绘画本,恪文回头看着本子上寥寥几句笔记,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电车行驶发出呜呜的声响,恪文再回头要和父亲说话,却只看到温暖的阳光打在身旁的空座上。整辆车上只有恪文一个人。恪文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抹去了脸颊的泪珠。
当空的艳阳白云唱着歌儿哄她去玩,不要浪费大号春光。她却直接来到了学院图书馆。岛上有好几个图书室,除了最大的学院图书馆单独一栋外,其余分布在各栋教学楼里。今天周末,只有学院图书馆还开着门。恪文到这里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们每天都有一个小时的上网时间。
恪文不喜欢上网,况且天鹅岛网络的防火墙堪比洲际防卫级别,能浏览的网站极少,更不用说现今流行的各种社交网站了。学院为了不让女孩们“学坏”可谓不遗余力。但再怎么说,这也是恪文如今能使用的唯一资源了,现在她必须好好规划、使用这仅有的一个小时寻找家人的消息。
从搜索新闻开始。由于家人的失联,近来她每天都会上网搜索同亚区的新闻,查看有没有关于犯罪事件和失踪人口的报道。能登录的新闻网站不多,登录上了也不是所有版面都能浏览,像成人版面就是绝对不可能向女孩们开放的。
恪文已经能记住所有网站的网址,在地址栏里一一输入,浏览新闻。还是老样子,新闻虽然多,却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又将搜索重点转移到章佰龄身上。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充当了担保人,但恪文相信,只要去同亚区,母亲就不可能不找他。在网页上搜索“章佰龄”,翻了十多页都不是他本人。又加了个限定“同亚区”,出来的结果也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恪文这才想到,最有效的搜索应该是人名加上公司名字。可恶,加上之前浏览新闻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她赶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