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你心中还有一丝良善,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他目光悠悠看着李承乾,淡笑道:“这几年你虽然品行不端,但是为兄却发现一件很欣慰的事情。你自始至终只是被别人骗,但你从来没有做过天怒人怨的恶事。许多皇族手里都曾染血,二弟你手上却没有这些。”
他仰头想了一想,沉吟又道:“当初曾有过你奸辱宫女的传闻,并且事后为了颜面杖毙她们,此事为兄也让暗月龙卫调查过,动手的似乎是你府中那些佛门之人。”
李承乾垂头不敢搭话,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大哥,小弟以前太过混账,错信错信了佛门,还有错信了世……”
他本来还想再加一句错信了世家,不过想到大殿门前有许多世家官员,于是紧急之下连忙改口,有些话点到即止,他知道韩跃能够听懂。
李承乾能主动承认错误,和被动逼迫承认是两个概念。
韩跃感觉很是欣慰,忍不住点头称赞一声,他忽然目光一扫全场,有感而发道:“人生而有灵,故能辨善恶;人生而有智,故能知得失;人生而有行,故能判因为……”
这话包含哲理,在场之人都是大臣大儒,许多人不由皱眉沉思,总觉得韩跃这话别有所指。
眼见韩跃折服李承乾,甚至摆明车马要支持李承乾,世家一方终于有人忍耐不住。
其中太原王氏的新族长王照冷冷一笑,道:“如今陛下春秋鼎盛,王爷却张口安排储君之事,世人都讲忠君爱国,不知王爷的忠在哪里?你对自己父王的敬又在哪里?”
他不等韩跃说话,紧跟着又道:“设立储君乃一国重事,陛下尚且要谨慎对待,王爷你却在这里摆明车马,不知你可曾跟陛下报备?如果没有报备此事,你把陛下尊严放在何处?”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分明暗指韩跃越俎代庖。如果再深入加工一下,这番话甚至能演变成韩跃对皇帝不满。
韩跃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听到王照说话,只是淡淡吐出口气,悠然道:“王珪的坟茔埋在何处?”王照瞳孔一缩,面皮忍不住一阵抽搐。
韩跃微笑又道:“此际东末春初,万物即将生发,王珪的坟茔或有青草滋长,本王和他斗了足足五年,若是有机会我想去给他扫扫墓……”
那个老王珪虽然被他杀了,但是韩跃心中对那老狐狸也有几分佩服,他这话乃是有感而发并非恐吓,偏偏王照却依旧领会错了。
“我太原王氏的坟,不需要敌人来扫。”
王照冷冷一声,目光既有愤怒也有畏惧,强撑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殿下这几年造下无端杀孽,是不是经常会深夜惊醒?”
韩跃‘哈’了一声,他突然失去了和王照说话的兴趣,眼前这个王氏新族长比以前的王珪差的太远。
他负手缓缓走到一根盘龙柱旁边,依靠在柱子上闭目假寐。
老虎选择打盹,没人再敢说话。
什么是成长?
韩跃这就是成长。
从当初的小混混,到现在的大殿下,举手投足悠然淡淡,然而自有一股无人敢惹的气势。
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韩跃虽然身无官职,但他却有会当凌绝顶的势力。当年靠着油滑在夹缝中生存的小混混,终于成为谁也不敢轻视的朝堂大佬。
便在这时,忽听太极殿大门隆隆作响,原来是上朝的时间到了。
在场文臣武将连忙抖擞精神,然后按照次序进入大殿。
李承乾下意识看了韩跃一眼,小心翼翼道:“大哥,您真的不进门上朝吗?”
韩跃靠在柱子上闭目假寐,口中悠悠道:“为兄身上没有官职,我在门口听听就行……”
李承乾张了张嘴巴还想说话,韩跃微微一笑,安抚他道:“二弟不用担心,如果朝上发生大事,为兄随时可以进门。你只需记住一句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大唐是咱们李家的大唐,别人对你再好也不如父母兄弟好。”
李承乾乖乖‘哦’了一声,转身准备进入殿门。忽然想起一事大事,这货忍不住又走了回来。
他满脸讪讪凑近韩跃,低声道:“大哥啊,昨晚海棠是不是跟您睡了?这丫头的味道好不好?您有没有给她播撒打种?”
韩跃顿时把眼睛一睁。
……
……今日第一更送上,晚上大概9点二更。
在医院看病,这章是用手机码的,打字很慢,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