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
这一番话让萧翼的脸突然一沉,转而冷冷道:“皇上觉得如此的作践自己是给谁看?还是皇上觉得她应该能够看到?看到了,又如何?难道皇上觉得这三年来的逃避,大家会不知道?大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希望皇上能够振作一点,可皇上看看现在的你,现在的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南天傲剑削般的俊美脸庞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就这么冷冰冰的望着他,也不吭声。
萧翼心中一凛,而后接着说道:“皇上,你现在知道你像个什么吗?行尸走肉,皇上现在的样子就宛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明明根本就不需要你亲自上战场,但你每次却都亲自一马当先的冲出去,末将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此作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用这种方式寻短见?”
“……”南天傲无言,目光变得更冷,但他心中始终还是理智的,一点也没有动怒的意思。
“呵呵,看来末将还真是说对了,皇上是想要去找千相?皇上是对千相没有信心了?皇上,你该相信她会回来,会好好的回来!”所以,在此之前,请不要再如此的糟蹋自己,她若有一日回来,又如何能受得了?
最后的话,萧翼放在了肚里,却并未说出口,他知道,这些道理南天傲并不是不懂,或许,思念一个人是痛苦的,就如他一样,他远在战场,也同样思念着久别的妻女。
萧翼并非是好管闲事的人,虽然情况不一样,但思念之苦,他还是感同身受。
议事完之后,南天傲面无表情的收起手中的君子剑,回到房中,他从容的走到御案前,打开了放置在一旁的画轴。
画轴中的女子一身素雅的衣衫,发间更是见不到丝毫珠花点缀,只有一条长长的绸缎将发丝束起,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遮挡住了那一双令人心动的寒眸。
这幅画是在千云离开之前的那一日,他最后为她画的,他将这幅画一直都带在身边,不曾远离过,就好像是她也一直陪在他身边一样。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画中女子的脸颊,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神情,缓缓道:“云儿,你还有多久才会回来……你可知我等得有多苦……”
寒气缭绕在地室之中,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是尖锐透明的冰柱制成,丝丝阴凉的寒气在其中萦绕开,让人下来之后,视野整个的缩小至一臂之遥。
位于整个地室中最为阴冷森寒的中心,一个脸色近乎透明的女子面色沉寂的正在打坐,她眉目如画,容颜绝世,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后,她就这么盘膝着坐于中央,身上只穿着一件颇为单薄的轻纱,雪白的颜色,似乎要融入整个冰寒的地室之中。
“看样子,效果还是不错呢!”
悠扬的琴音皆止,墨清便就离开琴身,步伐有些不稳的走下台阶说道,淡淡的声音中却带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温和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