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但你不要一人做主。”
秦孤桐撇撇嘴,低声撒娇道:“哼哼,真是无趣,供着些太上皇似的。”
秦少侠惯来英姿飒爽,鲜少这般小女儿娇态。萧清浅看在眼里,心中如糖如蜜,恨不得伸手将她抱着怀中。可人多口杂,实在不便亲昵。
萧清浅只能望着她浅笑,哄道:“就当花些口舌,雇了一群打手。”
秦孤桐闻言失笑,吐吐舌头:“这么想,到觉得对不起他们。”
两人又闲话两句,秦孤桐派人将群雄请来。
汝阳城主,天汉寨霍大当家,凌泰城炎门主、苍家少家主,还有忘归剑然诺...七八人聚在一起,各有主意。好在最后谈妥——休息一夜,明早辰时一刻出发。
汝阳城不大,突然来了二百多人。整个小城如同过节一般热闹,道路上、店铺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秦孤桐早听萧清浅之言,将二百二七人,分为五纵二十队。各自约束,互相监督。这些日来,见效颇好。
“清浅。”秦孤桐巡逻回来,轻轻推门而入。
萧清浅正在盘膝运功,见她归来,起身倒水递过去:“润润口,去洗漱。”
秦孤桐接过水一饮而尽,满足一叹。她望着萧清浅,伸手想抱抱她。可见她一身新换的纯白中衣,顿时又将手缩了回来。
萧清浅岂会不知,她轻轻一笑,揶揄道:“泥猴一般,快去沐浴。”
秦孤桐霎时欢笑起来,扬扬下巴,意味不明道:“美人儿这急不可耐?”
萧清浅垂眸睥睨,睫羽半掩琥珀眼,眸中晦涩不明。她伸手捏住秦孤桐下颚,勾唇似笑非笑道:“...阿桐。”
秦孤桐登时面红耳赤,一跃而起落荒而逃。
萧清浅万不曾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一时哑然失笑。
萧清浅刚刚坐回床侧,便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她起身拿起外衣,穿好走到门边,抽出门栓,拉开房门。
“咚!”
武五五手悬在空中,一时竟然愣住。他没料到刚敲一下门就开了,有些怔怔的问:“我大妹了呢?”
萧清浅见他满头大汗,心知必然出事,淡然道:“沐浴。”
武五五脑中转了一下,方才明白秦孤桐在洗澡。他急得哀嚎:“唉吆!怎得凑咋巧啊!”
萧清浅折回屋中取了霜华剑,对他道:“走。”
武五五一愣,就她合上门快步往外,急忙跟上去,嚷嚷道:“萧萧萧女侠,您这是要去哪啊!”
萧清浅出了院门方才站定,目光一敛,冷声问道:“你一身烟粉浓香,可是有人在青楼打架闹事?”
武五五闻言大惊,低头闻闻衣襟。满是汗臭,顿时熏得自己掩鼻。他晃晃头,咬牙切齿道:“打架闹事那都是小事儿!苍家那二虎八叽的,逛个窑子把人给弄死了!”
秦孤桐原想下令,不可赌钱饮酒□□。但给萧清浅拦住:你既不是他们父母师长,他们也无需依仗你过活。这话说出去,便是自以为是。不但惹人生厌,还拦不住那些人。不如听之任之,明日起不来由他们去。
萧清浅深知驭下之术,该放则放。她最是担忧不死狱暗袭,一群刺客杀手,防不胜防。
万不曾料到,不死狱还未来,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巷子里头的翠红楼,门口围满看热闹的人。武五五喊了半天,就是没人肯让开道。他一个七尺大汉,想挤都进不进去。
萧清浅抬起脚尖,踢向一人腘窝。就听“哎呀”一声,人群好像被吹倒的麦子。一个推着一个,一个压着一个,瞬间倒下一片。
武五五看看自己的手,又惊又喜。刚要说话,就见萧清浅踩着众人后背走进去。
穿过院子,走进大厅。
一名穿红戴绿的老鸨正摇着手绢,哭天喊地泣不成声:“啊啊啊!可怜我女儿啊,年纪轻轻,如花似玉...呜呜呜,就这么走啦...哇哇哇...留下我这么老东西啊,以后该...哎呀!”
老鸨突然“噗通”一声,摔出一丈远。脑袋往墙上狠狠一磕,仰面倒在地上。哼也不哼,不知是死还活。
刹那间,翠红楼里外,落针可闻。
白衣乌发,长剑银鞘。萧清浅站在这满地狼藉之间,却如幽昙绽于深渊。高雅矜贵,不可亵渎。
望着持剑而入的白衣女子,众人心中皆是惊诧不已。慑于她凛然气势,又顾忌她手中长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开口打破这寂静。
萧清浅无视众人目光,径直走进厢房。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少女,已无生机。她端详片刻,回到大厅,对着苍家少主问道:“人是你杀的?”
苍家少主胡乱裹着衣服站在一边,满脸懊恼:“我就那么一推,她......”
霜华一弧,洁如银辉,苍家少主只觉心头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