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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稀月没入五更,胶胶角角鸡初鸣。
萧清浅隐约听见鸡鸣,溟濛睁眼,见秦孤桐看着自己。阖眼靠过去,慵懒呢喃:“阿桐,你睡了多久?”
秦孤桐扯扯薄被,低声道:“刚醒。”
实则已醒片刻,犹豫着是起身练刀还是再躺会。结果看着萧清浅的睡颜,时间一晃即过。
听着外面虎子娘生火做饭的动静,秦孤桐也待不住。和萧清浅说了一声,小心掀开被子,起身穿衣,走出门去。
虎子娘正在土灶边添草,听见动静探头出来,见是秦孤桐,连忙起身说道:“秦姑娘,我给你打热水。”
秦孤桐急忙阻止:“大嫂,你不用忙。我习惯井水,这溪水一点都不凉。”
她简单洗漱完,走进厨房。虎子娘正给冯师傅他们准备饭菜,见她便道:“秦姑娘,早饭在桌上。没甚么好得,就些粥水咸菜...啊,这!”
秦孤桐将两角碎银塞到虎子娘手里,诚恳说道:“大嫂,这钱你千万别推辞。冯师傅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我看郑大哥家里...你们照顾冯师傅,肯定要耽搁家里生计,这钱多少补贴些。”
虎子娘眼圈一红,哽咽说不话来。
秦孤桐一笑,安慰道:“没事的,日子总往好处过。等有空,我们回来看你们。”
虎子娘一惊,慌忙道:“秦姑娘,你今天要走?”
秦孤桐点点头,告诉虎子娘自己有要事,需去建邺城。虎子娘也无法挽留,只能再三嘱咐路上小心,有空回来看看。
送走虎子娘,秦孤桐回房唤起萧清浅。两人在房中墨迹片刻出来。出来便见,梨花已经起床洗漱,喂鸡打水。
人生最苦离别,小梨花哭得伤心断肠:“呜呜....别走嘛...呜...”
“梨花乖,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给梨花买红头绳,还有糖葫芦、风筝,好不好?”秦孤桐笑着安抚道。突然想到不忘,心道到底是女儿家,更加......
“女侠!可让我好生找寻!”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秦孤桐瞧着来人面熟,微微寻思——不正是牛爷那位大管事。
牛家大管事点头哈腰,招呼进来七八人。肩抬手提红箱金匣,搁在地上全部打开,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秦孤桐扫了一眼,心道:那位牛爷身家真是富硕。
牛家大管事见她牵着马,诧异道:“您这是要出门。”
秦孤桐无心与他们客道,俯身取了一块玉石,握着手中道:“牛爷客气,心意我收下,东西你带回去。告诉牛爷,我有事往建邺城去,日后有空再叙。”
大管事一听,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您两位一路顺风......女侠!”
秦孤桐与萧清浅已经出门,闻言扭头。
大管事连忙上面两步,垂手低头禀报道:“昨天我家牛爷刚从建邺城回来,您两位可能不知。建邺城出了大事!古御街到太平桥那片起了大火,今年武道大会十之八/九办不成!”
秦孤桐闻言眉梢一动,微微颌首:“居然出了这般大事?嗯,无妨,我们只是去访友。”
牛家大管事连连哈腰点头,堆笑道:“原来如此,您两位慢走,我送您。”
秦孤桐微微一笑:“不必了。梨花,乖乖在家,听话。”她朝着梨花点点头,与萧清浅两人牵马出村。
梨花脸上挂着泪痕,垫脚目送她们走远不见。
时逢初夏,熏风习习。杨柳垂绿,石榴半红。
出村后,两边尽是农田。田头小道上,放着饭甑壶浆。含山村民们在地里劳作,有人瞧见秦孤桐与萧清浅,连忙低声招呼同伴。仿佛看见甚么稀奇东西,沿途目送两人。
沿着田埂走远,路才宽阔些,可供两人并行。萧清浅抬头望天,晴空一片,湛蓝无云。
秦孤桐跟着抬头望天,笑道:“天公作美。”
萧清浅颌首浅笑:“嗯,尽早赶路,寻个落脚之处。”
秦孤桐眉梢一扬,猛然凑过去偷亲一下,得意笑道:“幕天席地也不错呀。”
萧清浅瞧她孩子气的模样,笑而不语,翻身上马道:“留下也不错呀。”
秦孤桐见她打马上前,连忙踩镫上鞍,催马跟上,嚷嚷道:“才不呢!我要跟着清浅!”
萧清浅闻言回眸,脸上笑意温柔,眉梢却是猛然微皱。秦孤桐怔楞不解,急忙转头顺着她的目光远眺。
一望之下,秦孤桐脸色瞬间煞白。脑中顿时空白一片,浑身猛然一震。
下一刹那,她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如离弦之箭,弹指间便在五丈之外。身形下落之际,她突伸一拉垂柳,借力跃上树梢。足尖连点,踏树而行,顷刻已去三四里路。
萧清浅望着含山村腾起的滚滚黑烟,心知必然出事。她抬手凌空摄物抓住缰绳,将秦孤桐那匹马拉住。调转马头,往回疾驰。
秦孤桐心急如焚,内力流转奔腾。几个起落,已近村口,定睛望去顿时心中杀意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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