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过。”
沈琼楼对虾类有着莫名的好感,可惜自己懒得剥皮,疑惑地看他一眼,低声道谢:“谢谢王...额,叔叔。”
他喜欢看她叫叔叔时候悲愤纠结的神情,叫的这么痛快就失了趣味,用筷子不紧不慢地剥着另一只:“还想吃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沈琼楼犹豫片刻,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转头斜斜瞧她一眼,一缕风流多情的味道显了出来,语意调笑:“叫声雍哥哥就剥给你。”
沈琼楼:“...差辈了啊,那我还是不吃了。”吃个虾差点把节操赔进去。
他把碗里的一只剥好给她:“乖乖,辈分还不是说说而已,难道你真把我当成你叔叔了?”
沈琼楼默默地低头吃饭,等她吃了六七分饱,才抬头看过去,见殷卓雍那边只少了几样,不由得暗自扼腕,她还以为高富帅都爱吃路边摊呢,小说果然是骗人的。
她想了想,把手边的蟹黄包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又倒了加了姜丝的醋:“您尝尝这个,这家的蟹黄包子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地道。”
她为了增强说服力,又补充道:“上回我带太子来,他吃了两笼还没打住。”
殷卓雍本来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来,并拢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道:“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吃蟹肉。”他抬头瞥见她也停了筷子:“吃好了吗?”
沈琼楼点了点头,正要结账,就见他猝不及防地挨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指宽,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满鼻都是龙涎香的味道,她不由得想到了他上回作势要亲她那次,脖子都僵了起来,缩了缩脑袋:“王,王爷?”
殷卓雍轻笑了声,倾身挨近她,用绢子缓慢地帮她擦了嘴角的汤水,细白的手指隔着绢子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来回游移:“怕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沈琼楼非常尴尬,好容易等他擦完才敢张嘴:“多,多谢王爷爷...”
殷卓雍:“...”
她自己也悟了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就把那个爷字给顺过去了呢!
殷卓雍瞥了她一眼,起身坐了下来,一开口问的确实正事儿:“今日太子被皇上责骂,是你开口相助的?”
沈琼楼暗自惊讶他耳目之灵敏,迟疑着点头道:“谈不上相助,不过是帮着劝和几句。”
殷卓雍低头闻了闻店里自制的大麦茶,觉得味道尚可,这才浅浅啜了口:“宫里每个月不知要抬出多少被廷杖的死人来,内脏都给打碎了,这些人里,多半是插嘴了不该插嘴的事儿。”
沈琼楼渐渐品出意思来,不过倒也没急着插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殷卓雍见她定力好,倒生出几分心喜来,嘴上继续不急不慢地道:“你这回运气好,恰好搔到皇上痒处,若是下回运气不好...”
她白着脸接口道:“我就给打成饺子馅了。”旁观者清,她一个穿越的对君权这种东西实在没啥敬畏之心,现在听了别人点拨才觉出不妥当来。
一般人未必能脑补出那个场景,但她可是刷过《x尸走肉》《x国恐怖故事》等众多血浆美剧的,一下子就想出来自己被打的鲜血横流的场景。
殷卓雍冷不丁瞧见她白嫩的手攥紧了,指甲因为用力呈现出秀气的淡粉色,不由得用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只要明白了知进退四个字,在宫里就能游刃有余。”
沈琼楼正哀伤地脑补自己被打的支离破碎的画面,没注意他覆着自己的手,半晌才慢吞吞地道:“多谢王爷提点,臣记住了。”
他漫应了声,摩挲着她手上的圆圆肉涡:“这么说来,你又欠了我一顿啊。”
沈琼楼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缩回手,讪笑道:“下个月发月钱了再请您。”她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臣该回去了。”
殷卓雍倒也没再调弄她,一路安安稳稳地把人送到沈府。
沈老夫人的院子里,沈木和大哥二哥都在,陪着老太太说话解闷,就是不见陈氏的身影,她不由得奇道:“娘在哪呢?”
就是隔着一大把络腮胡子,都能看出沈念文脸上的哀痛:“厨下。”
沈琼楼道:“娘要下厨做饭?”按说大家夫人下厨都是兴致,不像小户人家得亲自下厨做饭,因此她倒是不知道陈氏还有这种爱好。没想到这话问完,屋里的几人神情都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