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到了角落里钢琴。
——其实他也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对了。
想起小时候,母亲会抱他来弹着玩的时光,那时候确实是无忧无虑。在风雅学院的时候,也因为这样的怀旧而学过一两节课程,但似乎也有半年多没有碰琴了。想到这点,望晴走了过去,打开了琴盖。
侍从看了他的神侍服装一眼,就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擦拭着桌面。
——其实也许这样是错误的。
望晴只用右手,随意的弹了最基本的哈农练习曲,清澈而有些生涩的简洁曲调从手下传出。
他停下了演奏。
——但、这的确是他此刻想要说的话。
两种不同的压力让望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左手也放在了琴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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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在一楼的沙发上听到了一段并不出色的小曲,让人感觉到演奏的力度似乎有些过大,因此破坏了乐曲的优雅。她还没想到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碰那架积灰的钢琴,芙依琳就从外面走了过来。
“抱歉,明明是说我要等你,你却更快的到了。”芙依琳耸了耸肩,她站在了可儿旁边,没有坐下,“最近可还好?看起来,你今天气色比昨天棒多了。”
可儿站起了身:“谢谢,一切都……慢慢在恢复。”
“那就好。”芙依琳也不过是寒暄两句,尽管她招牌性的甜美笑容没有一刻缺席,“殿主要找你,跟我来。”
“什么?”
芙依琳已经走出了纯礼之殿。可儿有些讶异她只是叫自己去殿主办公室,若是如此,芙依琳完全可以直接传讯,再不济,也可以叫她的专属侍从来叫人——祭司作为第五殿的长期固定成员,配备有各种辅佐人员,作为未来殿主有力候补的芙依琳更是比她应该的配额还多出一两人。
坦率的说,可儿与芙依琳不算深交,但在众位祭司中,除了为人软弱好说话、又管着不少事务性工作的恩佛瑞祭司外,可儿确实与这位芙依琳最是相合。
芙依琳邀请过她几回饭局,也确实再没说些奇怪难懂的话语。
只是,可儿总觉得每次相处,芙依琳并不是真的有话对她说,只是借着休息的借口,在神游天外。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在看自己,而仿佛是自己勾起了某种回忆,能从自己身上看到什么一样。
她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时,芙依琳似乎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也询问过她。
芙依琳那时毫不避讳的笑着。
——你的确和我那位叫风雅的朋友很像,不过,都是我搞错了。只是我想你不会介意我通过你怀念一下自己的老朋友……旧生活。
可自从那次之后,她却仿佛在避讳什么般的,没再和可儿私下交往。
“祭司?”可儿跟上了芙依琳的步伐,“是什么事?”
“和我来不就知道了。”芙依琳漫不经心的道。
可儿再不好问什么。只是将帽子戴的更深一点,快步跟上了芙依琳。
芙依琳的发色在暗族人里算是偏棕色的,尽管在月光下仍然能看出淡金色的发丝,她带着不保暖的红色贝雷帽,双耳都被厚重的头发包裹着,完全看不到她的面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说来,我听说了你为混血儿做的那几件事。”芙依琳突然道。
“唔,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没错。”芙依琳转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所做的确实算不上什么。”
可儿不知道该回应怎样的话。
“在命运之下——你所做的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芙依琳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挑衅,只是用冷淡的语气平铺直叙,“不过,我想,和‘现在的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尽管你最终会明白我的意思——罢了,我还是基于个人的友谊对你提点建议吧。”
“什么……意思?”
“我相信有人建议过你应该低调一些。”
可儿没有说话,不过这是雨·瑞深的建议。
“这说的没错,说这话的人确实是在为混血儿着想,也是在为你着想。”芙依琳说道,“可是如果你真的希望改善混血儿的情况,并且反对暴力的话,恰好相反的,你应该把你想要做的让人知晓。”
“……什么意思?”
可儿第二次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