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半衣袍,似乎是一个女子在树上采摘桃花,她窈窕的身体被桃花遮掩,只露出一截手腕和半边衣袍,秀骨清像不食人间烟火。
而那副树下瞌睡图却平实的多,寥寥几笔,连点成片,便画出几间紧挨一起的乡村小屋,那屋前恰好也有一棵开的正好的桃树,树下有一对相偎一起睡得正香的孩童,在斜阳的余晖下,整篇画幅萦绕不去的是一种淡淡地温馨感。这幅着墨不多也无什么凸显功力之处,但是崔夫子却觉得莫名的感动。
两篇画没有题名也无落款,崔夫子摇摇头,这届学子太有个性。
半衣也看到了这两幅,她只笑笑没有说话,拿着笔端坐在书桌旁准备好好临摹夫子给的画稿。
“半衣,我怎么觉得这幅桃花林的画画的是你啊!那天你不就是去摘桃花去了?”展袍大肆肆坐躺在一旁,他才不想画画,本来他来是想看美人的,结果来了才知道爱书画的都是些疯子,多少少了些趣味。
“可能吧?”半衣紧握画笔蹙着眉头迟迟下不去手,随意敷衍了一句。
“半衣,我总觉得你缺魂少魄似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展袍坐起身趴在半衣桌上支着下巴很认真地说道。
半衣抬头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仔细研究画笔的笔峰。
“你怎么老是不爱说话呢?我姐说不爱说话容易得那啥病,那啥病来着?哦,忧郁症?对,忧郁症!”展袍激动起来,他想起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的阿姐说的话了。他第一眼就觉得半衣很符合自己对美人的定义,那种清清淡淡的感觉让他着迷,这大概就是阿姐常说的无与伦比的美丽吧!虽然半衣总对他爱理不理的,他偶尔也感到很受伤,但是他还是希望她健健康康的,别得了那种怪病。
“你就没觉得是因为你话多的原因么?你整天话那么多,又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弄得我头发晕,哪有力气说话?快边上自个玩去,我要画画了。”半衣说完伸出双手对着展袍猛的一推,推得他措手不及顿时摔得四仰八叉。她也不管,只淡定地继续低着头研究画作。
展袍这一摔动静不小,边上的同学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在看到他那副滑稽呆滞的样子,皆笑得前俯后仰,连崔老夫子也抚着胸口笑得胡子一抽一抽的。
展袍半天没回过神,他委屈又诧异地看着半衣,他刚刚是被半衣施暴了么?为什么温柔的半衣变成这个样了,话是多说几句了可也不能变得凶了啊!果然阿姐的话不错,女人都是善变的薄情寡义的,男人才是情深义重值得信任的!他摸摸屁股,好痛!可是想归想痛归痛,过了一会见半衣还没理他也没道歉,他又忍不住趴到她桌子上看着她画画。
“我已经两盏茶时间没说话了,现在只说一句好吧?”过了一会,展袍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对着半衣问道。
“嗯。”
“今晚是拜月节,山下肯定很热闹,正好明天院休,咱们今晚去山下逛逛?”展袍赶紧说出今天的目的,他早就想去山下看看了。
半衣无语的看着展袍期待的丹凤眼,这家伙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这样也就算了,还硬要凡事拉上自己,这是恨不得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么?更可恨的是,自己每次都会被他鼓动成功。
半衣对着展袍又一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