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复杂,我找不到该杀它的理由。
下半夜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个落脚点,周围较为开阔,地势稍高,而且很干燥。
我们两拨人聚在一起开始扎帐篷,并且准备一些吃食,互诉分别后的经历。杨哥这边的情况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在尸参的追赶下,所有人都失散了,这附近又是野人的底盘,所以最后都在野人窝里相遇,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直到此时,我才将想起,现在所有人都汇合了,就差谭刃了!
谭刃去哪儿了?
我问杨哥等人有没有遇到过谭刃,众人纷纷摇头。
周玄业从大开杀戒以后就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也是直接钻进了帐篷里睡觉,和平时的为人处世,完全是两个人。我总觉得周玄业身上出了什么事,但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没有任何变化。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性格大变?
尽管我此刻并不想和周玄业多做交流,但想到音信全无的谭刃,还是不得不钻进了帐篷,问他:“老板,你说……”
“别说话。”
我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周玄业打断了。他缩在睡袋里,脑袋全部钻了进去,如同一只大型的绿豆冰棍儿。
紧接着,他又道:“你是想问谭刃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周玄业为人守礼,他从来没有叫过谭刃的名字,一般都是叫师兄的。
“嗯。”
周玄业依旧没冒头,道:“我有办法找到他。”接下来,我们就再没有其他交流中。
帐篷外传来宋侨明叫我吃饭的声音,我钻了出去,众人喝着饼干糊,心情都不怎么好。我相信,在宋侨明等人的心里,之前大开杀戒的一幕,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但谁有立场指责周玄业呢?如果不是他,杨哥等人根本逃不出野人窝。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我们的原计划就是大开杀戒,但我们没料到的是野人的态度,它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残暴。计划如期进行,所有人都平安逃出了野人窝,但我们却高兴不起来。
片刻后,宋侨明帐篷,压低声音对我说:“他怎么?”
这个他自然是指周玄业。
我道:“睡了。”
宋侨明抹了抹嘴,道:“恕我直言,你有没有觉得,周老板有问题?”
连宋侨明这个外人都了。
我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也觉得很棘手。”
杨哥沉声道:“所幸,他是对这外人下手。”
乌史铃一行人没有跟我们在一处,而是围着那个姓龚的,绰号叫傻大个的人说话。这次的事情,显然让他们对我们这伙儿人产生了恐惧心态,我能感觉到,连跟我关系最好的乌史铃,也有些回避我们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继续上路往回走,沿途,周玄业也并没有说过要怎么寻找谭刃,我也不好开口问。
到第三天时,我们回到了那个放尸体的树洞里,那具尸化过的白毛尸,在爆发过后,开始露出萎靡的现象,身上的白毛一撮撮的往下掉,尸身也有了腐烂的迹象。
当周玄业将它身体中的控尸楔拔出来时,整个遗体更是直接裂成了碎块。
宋侨明道:“把碎尸带回去,我爷爷更伤心。”说完,便挖了个坑,就地掩埋了。
我们现在手头只有一具遗躯,第三具白毛尸以及谭刃都不见踪影。
乌史铃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行回去,众人相识一场,也算朋友,互换了联系方式,两拨人就分道扬镳了。
临走时,小眼睛突然对我说:“他有病,如果有需要,可以到活人堂来。”
我心里打了个突,问道:“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小眼睛道:“我功力不到家,不知道,但我们当家的或许知道。有需要,可以来试一试。先走了。”
经历过这一番折腾,宋侨明也不执着于第三具尸体了,只说找不到就算了,将谭刃找回来后,咱们就回程。众人都玄业,想接下来的打算,在寻人方面,谭刃才是专家,我不知道周玄业所说的办法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