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羊拿了一件喜娘的新衣裳。
“阿喜的几件小衫也很是可爱,我瞅着欢喜,只可惜尺寸太小,我穿不了。”
辛瑶差点没被呛着,贺璇居然如此恬不知耻,主意打到人家阿喜的头上。
辛瑶回头望了一眼虎头虎脑的阿喜,酣睡模样烂漫可爱,胖乎乎的脸圆圆的、红红的,阿喜睡得很香甜,辛瑶不忍吵醒他,更不忍见到阿喜的离别哭闹,打算悄无声息地安静离去。
“阿喜,这熊孩子,日已三竿还呼呼大睡,姐姐我要离开了,你也不起来给姐姐送行。”贺璇大吼一声,照着阿喜肉肉的屁股直直一踹,将阿喜圆圆的身体踹得翻了个身。
辛瑶扶额苦叹,这个贺璇,怎么像小孩一样顽皮,还偏偏去吵醒阿喜。
阿喜揉着眼睛醒来,他揉了揉屁股,还好阿喜的屁股肉厚,而方才贺璇也没有真正使力,并没有踢疼阿喜。
阿喜醒来见到贺璇,立马欢欣地朝着贺璇蹦蹦跳跳而来,肉呼呼的小手绕着贺璇的腿脖子一抱,“璇儿姐姐,你来了,你说谁要离开呀?”
“辛瑶姐姐,璇儿姐姐,你俩要离开吗?”阿喜虽年幼,却很聪明,他看见两位姐姐背着布包的模样,就隐约猜到二人似乎要离去。
“阿喜,两位姐姐出门有点事情,过几天便回来了。”喜娘慈爱地抚摸着睡眼惺忪的阿喜,摩挲着他圆圆的脑袋。
“哼!璇儿姐姐骗人,哪有日上三竿,分明天都还没亮透。”阿喜一听辛瑶和贺璇只是出门几天,便并不在意,嚷嚷着贺璇不该吵醒他的美梦。
“哟,阿喜是个小花猫,怕是跟人打架输了吧。”贺璇指着阿喜脸上的轻微划痕,那是昨天阿喜被彦俐捉住,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时留下了一点伤疤。
小孩子蹒跚走路,喜欢跑跑跳跳的,难免磕磕碰碰,隔三差五便会在脸上弄点小伤痕出来,喜娘昨日倒也没细问,这种不严重的小划痕,喜娘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我自己摔倒了。”阿喜想起了昨日的惨痛教训,慌张掩饰道。
阿喜心想,自己这么大了走路走不稳还摔跤,这一点固然丢人,但是比起事情的真相,偷东西被人抓包,好像更丢人,简直无地自容。
忽然,阿喜瞧见贺璇指着自己的手背上也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他立马跳起来抓住贺璇的手,指着贺璇手背上的伤口连声反击道:“我看跟人打架输了的人,正是璇儿姐姐自己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输!我,我也是脚下一跐,自己摔倒了。”贺璇刺棱一下甩开手臂,打着嘟噜,口齿不清吞吞吐吐。
手背上的伤口,正是贺璇昨夜技艺不佳,从房顶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外伤,重重摔在地上时狼狈不堪,现在回忆起来还有些难为情。
辛瑶在旁仔细听着她们对话,方才听到阿喜答话时本想告诉他一个道理:“阿喜,小孩子说谎是不对的”,她自己小的时候,瑾柔姑姑就是这么教育她的。
可是离开青丝门,下山处事的这段时间,辛瑶发现,事情远没有那样简单,细细思来,道理也远不像说的那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