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而非的打趣着,放在白萝后背上的手心,静静感受着那里的轻轻起伏。
埋在他怀中的白萝一听这话,便是气极反笑,顾吉祥这人,于她亦师亦友更似亲人,她少时离母,经年来父亲也只着心战场,余下一个她孤孤单单并无多少人能关注,直到顾吉祥出现了,白萝才有了个说话的人,从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呆萌妹子变的几多活泼。
“你个抠门的,我不是让人给你捎了不少的好料子么,这身弄坏了再做就是。”
顾吉祥一笑,俊颜上写满了无奈,他是个好官,更是个大清官,以至于一年穷到头,俸禄泰半是发送了下头穷苦人家去。
若非白萝有心救济于他,可能早就饿挂了,自白萝到了天都后,可个他捎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单是那匹匹好布都是宫廷专用的,其心意甚叫他欣慰呀。
“云安又旱灾了,我只得将你送的那些东西换做了银钱,发送了下去,救活了不少人呢。”
白萝大抵也能猜到了,从他怀中抬起白璧无瑕的小脸,扬着笑颜,戳了戳顾吉祥的肩头,直道:“就你心善,该。”
“该就该吧,你不在了,都没人跟我一起去送钱袋了,好几回都走错了路,差些找不到家了。”
以前白萝在大营里操练完士兵后,闲来无事就会和顾吉祥一起下乡上山给穷苦人送钱袋,还美其名曰暗查走访了解民情,如今的官场可不若前几朝光明,特别是皇帝病重之后,各地都或多或少出现了些不要命的,想要贪赃枉法,剑州也不乏那样的人,所以有时候白萝遇上了还会着手处理一两个。
“以后还有机会呢。”
说完这句话,她便退出了顾吉祥宽阔的胸膛,垂头丧气的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敛了神采。
顾吉祥甚是不解,这人前一刻还笑颜如花,怎么后一刻就被霜打了一般?忙跟过去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端过手边那描着大簇红牡丹的茶盏,白萝抿了两口,润了干渴的嗓子,便将今日得知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了顾吉祥,连带着进宫后的种种,都说了个通透。
“原来如此,当初你让我查六皇子妃的事情时,我就觉得这事怪异至极,可查来查去只能找到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是那个小高氏,想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白萝把玩着颈间的红玉璎珞圈,末了摊手示意道:“看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剑州,到时候又要恢复以前的日子了,对了,倒是忘记了你要做京官了。”
“此事怕是还要从长计议,我看你可不像是要一走了之的意思,你方才说你回去找殿下,可是人却不见了,对吧?”
顾吉祥的脑子可跟白萝不是一个等级的,他若是要算计什么,那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当前他的首要任务是帮助白萝拨云见月。
“嗯,其实她伤的并不重,若是按照时日推算应该早就好了,唯独她那一身蛊毒,我担忧怕是凶多吉少。”白萝想了想,就这么说了,独独瞒下了是如何抛下卫明贞跑路的那一段。
扣着红木桌案,顾吉祥笑了道:“那就快了。”
快了?白萝似乎没听懂其中含义,瞪着眸眼看向顾吉祥,希望能够解惑。
“这次我进京的道路可不好走,一路上没少遇到意图取我性命的贼人,亏得殿下把那谁给派来了,才到天都那家伙不知道收了什么信,就离开了,走时还念叨着。”
当时南夜收到信,展开来后,妖异的面庞上满是不愉,就念叨着“那么远的路,就不能自己回来么?”
那时候顾吉祥还纳闷呢,现在想来说的便是卫明贞了吧,看来距离那人回京的时间是要不短了,如果依照白萝所说的真相,只怕不日之后,就得是腥风血雨了。
“说来,绒绒你当真是因为要找吃食才暂时离开了殿下身边的?”
白萝登时就红了老脸,好吧,方才她刻意说了点小误差,现下是如何都不愿意改口,梗着脖子就朝顾吉祥说道:“自然!我出去了一趟,人就不见了!”
“不能够啊,绒绒你这般有亲和力,和那殿下一道住了那么久,怎么那人还能心狠的丢下你一个人就走了呢?”言至于此,顾吉祥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我觉得我们该换个话题,总讨论她很无趣的。”她一脸正色。
顾吉祥却不这么认为,直言道:“虽然只见过那位殿下一次,可我觉得此人不是一般的危险,绒绒你老实说,是不是惹到她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还是跟你早点回剑州吧。”
“你为啥总这样长他人志气?”她一脸凛然。
“她马上就要做皇帝了,若你真惹了她,还不将你活剐了,赶紧的想想你究竟惹没惹她吧。”顾吉祥摊手断言之。
白萝:“……”他刚刚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