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白萝干脆趁机用手刀劈晕了琅启,然后费力的将人拖到了屋内,转而捡起地上的包袱快速下了楼去。
也不知琅越隐居此地多久了,选择这极其隐蔽的山林,好几番白萝都走迷了路,好在伤势大好,有的是精力转圈,临到天黑之际,她可算是找到了出路。
待她扒拉开一堆茂密的草丛走出时,看着不远处的几盏灯笼,不禁叹道她这命还是好的,这误打误撞竟上了官道来,那边大抵是一个茶肆。
夜色下踩着不甚平整的路面,将将要近了,白萝霎时顿住了脚,秀美泛着点点细汗的面上掩不住的惊喜,唤道:“大亮?”
“小姐?”
明亮的茶肆下,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闻声瞬间就起了身,大概是没想到会这般巧合,都还鼓着眼甚是不敢相信,直到不知谁打翻了手边的粗瓷茶杯,众人才惊觉回过神。
“当真是小姐!可算是找到了。”
也无怪他们不敢确定,自被琅越救回那日,白萝就只顾着养伤了,便是今日下山,都是穿着琅启不知从哪里顺的蓝底粗布麻衣,幽黑的长发也随意挽了个髻,乍一看全然是乡下农妇的节奏,好在那一张脸搁在人群里还是显眼的好看。
“你们不是在天都么,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接过大亮递来的茶杯,白萝连喝了好几杯才缓过气来,看着手下这群出生入死的弟兄一个二个耷拉着头,就甚是迟疑,她可是记得离京时,是勒令了不许行动的。
“是小朵送了信来,说小姐你这边出事了,她又必须留守东宫,所以我们才快马加鞭赶过来,可是找了好久都寻不到你,就只能留在这一带等了。”
才听老五说完这事儿,大亮就甚为气愤,捏着茶杯的手都开始爆青筋了,恨恨道:“太子遇袭这事我看跟……跟白瑾脱不得关系,小姐你有所不知呀,我们都被那女人骗了,她可是狼子野心。”
白萝皱眉,对于以前他们还能碍于自己面儿而唤一声的大小姐,现在却换做了直呼其名,只怕是知道了什么底细。
好在茶肆现下无闲人,又有弟兄把守着,大亮个直性子也忍不住了就对白萝说道:“亏得小姐你离京前勒令我等暗守荣公府旁,不然还错过了,说来也巧,那日正好是我跟老五守着,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后墙翻进去了,好家伙认路可比我们还熟,一路就到了锦苑。”
锦苑,那可不就是白瑾的院落么,两指敲着木桌,白萝大抵是料到了什么,沉着脸色略微敛眉说道:“继续。”
“只见那人直接进了正阁,我跟老五瞬间就纳闷了,所以就继续跟了上去,本来还以为会是刺客什么的,却不料竟然听见了白瑾在同那人说话!”
正说到紧要处,耳听大亮一口牙都快咬断了,惯来行事稳重稍许的老五拽了拽他,了当的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下去,只怕明日饭都吃不得了。”
“……”
“小姐不知,我们是躲在窗下才发现那黑衣人的面容,竟然是白瑾身边的人,至于谈的是什么,其实并未听多清楚,只勉强能听到她似乎与左相有什么牵扯,此前我们还有些猜不透,这几日坊间流言乱飞,大概也就清楚了。”
白萝直觉将将喝下的那口热茶水呛的慌,咳嗽了几声后,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她与……与左相在密谋事情?”
“确实是,对了,小姐可知现下出了什么流言否,都说陛下……”
“我知道。”她虚目略微挥了挥手,脑海里开始不断勾勒出关系图,这件事情怎生的越来越诡异了?白萝只能简短的猜想下,白瑾一心袭杀卫明贞,而她又与左相在合谋,正巧左相那传出私生女的消息来。
有那么个答案似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要破壳而出了。
不对,应该不会是这样的!白萝很快就挥去了那个猜想,她尚记得幼时梁北辰带着白瑾寻上门之时,母亲哭的有多激动,那显然是认作亲生骨肉的感人节奏……
——这事是你爹你娘的约定。
蓦然记起白日师叔留下的这句话,白萝直觉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个上面!她现在才想起种种不对,例如白瑾入府头几年,她阿爹似乎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恶意和不喜,是直到离开天都的前一年,才和母亲产生争吵的。
所以阿爹当年离开天都,当真是因为梁北辰这个侧夫和白瑾这个庶女的存在?白萝不得不怀疑,这当中可能还存在别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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