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遭受难,白萝不得不庆幸身边有个卫明贞,虽然她阴阳怪气了点,脾气多变了点,脸色吓人了点,嘴巴毒舌了点,坐在山洞里更像只狐狸精了点……
可是看在她能烤了只野鸡,还大方地分她一块鸡翅后,白萝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呼呼,殿下你这东西烤的可不差啊,真好吃!呼呼。”冒着喷香热气的鸡大翅在白萝的双手翻来翻去,烫的她说话都有些不齐整,可众多溢美之意,也是明显表之。
叼着鸡翅,白萝还不忘看看卫明贞那般优雅至极的动作,素手而捻,轻巧入唇,几番不慢不快,愣是美如了画。同样是吃鸡,怎么同一个姿势表现的画风差别那么大!
“好吃?记得有段时间我一连吃了一月,后来但凡瞧见带毛的都想吐。”
白萝已然把金黄的鸡翅咬了大半,私以为卫明贞是不会答她,岂料隔了这么些时间,这话就入了耳,带着莫名的自嘲和冷意。
“一个月?”她有些愣然的问到。
扔了手中的鸡骨,卫明贞也没有刻意回避那段悲惨岁月,看向白萝的眸中多了几丝恍惚,转声冷然说道:“七岁那年,被梅家的人扔到了山里,为了找到东西吃,可费了不少心思。”
瞳孔微缩间,似是又忆起了那年,这儿可能是卫明贞一辈子都不想提及的事情,只为了口吃的,被雄雉抓花了脸,被柴狗咬了手臂,还差些被大虫叼了去……
白萝只觉口中泛香的鸡肉立时变了味,有些不可置信的将那个七岁两字回味了几遍,多少有些震撼,想想她七岁那年,似乎还窝在母亲的怀中听父亲讲山海经呢。
“说来也是奇遇,那日在山中饿花了眼,误打误撞掉到了蛇窟里救了受伤的小白,而后才靠它稳住了吃的。”
说起那个蛇窟,卫明贞到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反倒是白萝,脑海里浑然全是蟒蛇翻滚的场面,鸡翅都掉地了,还是卫明贞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笑的一揉。
蛇?卫明贞依旧清楚记得那日,她是怎么跌跌撞撞爬起来,然后慢条理性拽下了身上的东西,其实真的已经不害怕了,因为她不知道害怕还有什么用处。
白萝只觉得气氛瞬间都尴尬了,咽了口水,她瑟缩的好奇问了句:“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她们是并肩而坐的,只白萝是背靠平滑的石壁,此时卫明贞也跟着靠了过去,揉着白萝的手还未放下,唇角就勾了些许冷笑道:“然后啊,我遇上了师父,她教了我世间最厉害的武功,送我回到了梅家。”
顶着头上作乱的温柔手,白萝直觉似乎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一滴冷汗隐隐落下来,不由想起了那日在梅府所见,梅氏一族那可是传说中的鸡犬不留,原来是死得其所……
顿时后背升起一道凉气来,拔凉拔凉的。
不过白萝当前最注重的问题不是那个,而是这个:“殿下,能不能把你的手先拿开,你都没洗手!”
说罢,也不顾卫明贞的错愕,便好似多嫌弃的撇开了脑袋,然后用自己亦是沾了油渍的手去顺发,待听到身边人传来一声笑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多蠢!
这是她们滞留山洞的第三天了,按照白萝的描述,都是卫明贞去找的药草过来敷上,伤口也不似前几日疼的厉害了,奈何一直不见援兵找来,她们也不好贸然行事。
当然,筹措不敢贸然的只是白萝罢了,那群人的目标是卫明贞,所以那日她才胆大一回带人先跑,留下白小朵几个人,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终究她还是担忧的。
“殿下,你好像都不怎么着急呀?”看着卫明贞躺在用藤条编织的吊床上,似乎悠哉悠然的很,白萝不禁暗愤。
扬了扬手中的梅子,卫明贞闭目而言:“急何?我本就不喜亦不欲那宫中,若是能离了,去找个……罢了,大抵还要几日便会有人来了。”
她的话并未说完,可白萝多少还是猜到了些,心中微紧,看向上方的人,阴翳中静静注视着她的侧面,只梅家一事便是心酸难尽,究竟多少不知道的事情能让她在现在露出疲色来。
“你当真不喜欢做太子?或许是做皇帝?”
若是换做此前,白萝定是想不到自己会跟卫明贞交流这样的话题,毕竟一开始她就觉得卫明贞此人是生生符于权势之上,怎么也不该是个淡薄的人。
“若是绒绒想做皇后,那做皇帝一事也可。”
藤条编织的简陋吊床在晃动着,而上面的她只沉沉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凝,也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打趣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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