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裳搭在手弯上,白萝端着不甚烫手的药碗往屋内走去,却见白瑾已然幽幽转醒了,不禁缓了口气儿,搁了药碗便走到竹榻旁。
白瑾大抵是想起身的,可是方才一动,就扯到了腰间的刀伤,转瞬缟素的纱带上又隐约渗出一片血迹了,疼的她直抽了一口冷气。
“阿姐,先躺下别动,伤势倒无大碍,不过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了。”坐在榻沿上,白萝按下了白瑾的肩,轻轻拍了拍,这个救命之恩她已刻在了心头。
起初白瑾还有些恍惚,惺忪的美目似是看不见东西,几度惊慌后,在听见白萝声音的那一刻,她有些慌张的抓住了白萝的手。
“阿萝,可没伤着?”
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白萝直觉鼻头酸意浓浓,反握住白瑾虚弱发凉的右手,连连摇头道:“不曾,是阿姐为我挡下了那一刀……”
像是不放心,白瑾努力睁大眼睛,将白萝上下看了好些时间,见是真的没伤到,这才松懈下来,躺在泛着涩涩药味的竹榻上,她又咳嗽了好几下。
白萝忙伸出手,纤细的手掌在白瑾的胸前,不带一丝力度的轻轻上下抚摸着,顺气的动作甚是熟稔,果然才几下功夫,难受的咳嗽便止住了。
只白瑾却不再似先前那般放松了,在白萝的手掌抚上的瞬间,她似乎都忘记腰间有伤的事了,隔着两层轻纱,清楚感受到那道暖暖的温热,刹那间,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阿姐可好些了?”
闻言,白瑾微微点了点头,柳眉轻舒,她有些怀疑白萝的五指带着不为人知的魔力,帮她顺了气儿,还撩动了她的心……
见好些了,白萝就收了手,看着白瑾赞许的目光,她便笑道:“我这也是新学的,素日里卫明贞发病了,她就教我这么帮着顺气儿的。”
“咳咳咳咳!噗!”
“阿姐?阿姐!郎中大叔快些过来呀!我阿姐又晕过去了!”
后来的事情有些乱,再好一番折腾之后,郎中大叔才将换下的血纱带扔在了托盘里,拿了小瓷瓶从新上了金疮药,就又慢慢包扎起来,期间还不忘用严肃的语气批评着白萝。
“她方才转醒来,汤药不给她喂就罢了,怎么能一时说那么多话,若是再这样吐血下去,恐怕我这招牌都要砸你们手里了。”
白萝又是尴尬又是心疼,看着白瑾唇角渗出的血丝,更甚是惭愧,她自个儿就是通晓岐黄之术的,怎就忘记了这个茬?默默的在心中为她阿姐点了个烛。
“这药也凉了,算是喝不得了,待一会你家里人来了,拿了药回去再煎了喝吧,不过定要切记修养。”
现下白萝只得虚心听着记下,白瑾这伤是为了救她而落下的,若是在她照顾的当头,人再出点什么事,那她可就成罪人了。
郎中大叔前脚刚走,后脚白小朵就带着几个换了平民装束的侍卫赶到了,大抵是怎么都没料到受伤的会是白瑾,还绕着竹榻转了两圈,才实打实的信了。
“小姐,这是何人所为呀?”简直是英雄啊,不行了,她得去好好拜会一下。
看着她那双星星眼,白萝没好气的点了点她额头,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人本是冲着我来的,是阿姐替我挡了刀子,不然……所以收起你那点歪心思。”
白小朵悻悻摸了摸鼻头,捂着被戳疼的额头,将目光投向了白瑾,撇嘴道:“还好小姐你没事,否则……。”
从十岁之后,白萝和白小朵就是吃住在一块,极少分开,可是偏生今天,白瑾将她叫到了跟前,说是不能带太多人出去,希望她能留在宫中,也好应付一下诸多事宜。若不是白瑾几番保证能叫她家小姐玩的开心,她又怎么会应下。
这种为小姐挡刀的事,分明是她的职责,偏偏叫白瑾抢了。
这般奇葩的思想,也好在是她没说出来,那不然,榻上的白瑾还不得跳起来,再喷一次血。
“小姐你也是,离京的时候为何不让大亮他们过来,有他们在,哪还有那些歹人出手的机会,要说还是你自己个大意了。”白小朵毫不留情的数落到。
瞧她那话,白萝好歹也是个少将军,一身武胆横生,刀枪耍的乱飞,很显然是有大意的深深资本。
自知理亏的白萝也不理会她,就拿了芳姨给我衣裳,想过去给白瑾换上,早在郎中第一次包扎伤口时,就脱了她的外衣,露出淡紫的中衣微薄。
立时,看出白萝这个架势有些不对,白小朵就先夺过衣服来,别扭道:“还是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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