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好像冥冥中有一道绳牵引着你往既定的路上走一样,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吧,比如人和人之间的相遇与离别,或许还有再次相遇。
何颖平仰着脸朝上看那背对着阳光的高大人影,开口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林敬……”
顾恩泽见这两人眼神各自复杂,相顾无言的惆怅模样,觉得是不是应该回避下让他们聊聊天。便伸手轻轻扯了下何明宇道:“何明宇,有点渴,我们去买饮料吧。”
小年轻都懂得看脸色了,何况林妈妈这个年纪一大把的,她也说道:“我要去给阿敬办出院手续,你们先聊着啊。”
林妈妈边走边忍不住回头打量何颖平,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可身体似乎不太好啊?坐着轮椅不会是腿脚不方便吧……
林敬走到何颖平身后,扶着她的轮椅慢慢朝前推着,两人静静地走过花坛。
在大片大片开得妍丽的三角梅墙下,何颖平回过头去看林敬:“你和小苏还好吗?”
林敬看着她映衬着紫红三角梅的侧面轮廓,语气平常地说:“分手了。”
如果是以前,何颖平或许还会问为什么,可如今她也只是略带疲惫地应了声:“哦……”
林敬松开轮椅,走到何颖平身前蹲下,看着她道:“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叫你什么吗?”
何颖平因为美好的回忆,唇边有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鸟儿。”
林敬也笑道:“是啊,你像只快乐的小鸟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连老师都说希望你永远不要变。”
何颖平鼻子一酸,泪花涌上眼眶,她抬起手捂住了嘴,让哽咽的哭声堵在了喉咙里。她又何尝想变?可是一个人如果能够永远天真纯良开心快乐,那得用多大的福气才能换得啊。
林敬朝前倾身,拍了拍何颖平的背,柔声道:“你想哭就哭出来,不用压抑自己。”
何颖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家人面前无法抒发的情绪,在林敬面前却再也无法强撑下去。她把头靠在林敬的胸口,情绪崩溃般放声大哭起来。好似把堆积在心里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全都发泄了出来,“我明明什么错都没,为什么痛苦的是我一个人。他们怎么那么狠心……”
那天大哭一场后,何颖平情绪便稳定了许多。之后的十多天里,林敬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她,有时候带些吃的,有时候带些新奇的小玩意,有时候空手来给她讲笑话。
渐渐的何颖平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她的宝宝在精心护理之下体重达到了标准,也可以正常吮吸吞咽食物了。她在这医院待了一个月,月子都坐完了,这会就迫切地想要出院。
何颖平不愿意回自己跟陆谦生活过的房子。父母跟哥哥嫂嫂一起住,她也觉得没有归宿感。最后何老爷子拍板把她和宝宝接到别墅去住。
顾恩泽去帮忙搬家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何明宇的父亲。
当时他乐呵呵地抱着一大袋子小孩的衣服进门,何明宇叫住他:“小呆,你鞋带开了,小心一会踩着摔跤。”
“哦,哦。”顾恩泽从袋子后面探出脑袋看自己的脚。
何明宇把手里的箱子往地上一放,就直接蹲到顾恩泽面前,利落地把他的鞋带扎了个牢靠的蝴蝶结。
何明宇看了眼另一只脚,顾恩泽随意乱扎的鞋带真是不忍直视,于是道:“别动,左边也重新绑下。”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顾恩泽抬起头就看到一张极其严肃的脸,刀削斧刻的轮廓,眉心深深的褶皱,凌厉的眼神,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人很不好相处。
但顾恩泽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人,他目光平静地回视那板着脸的中年男人。唔,鼻子长得跟何明宇很像,是亲戚吧……
何明宇绑好鞋带直起身,对着那男人说了一句:“爸,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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