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向晚此刻在,一定会震惊。
被向晚唤了白姨多年的女人,真名的确是慕欣娴。
这个名字,她几十年没用过了,没想到这一刻被提及,她的一颗心,颤动得这般厉害。
“寰天,对不起。”
一贯倔强的女人这一刻紧绷的神经蓦然松懈了下来,她双手捂住了脸颊,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一滴一滴,染湿了床单。
她低低的啜泣,带着深深压抑了多年的痛苦。
的确,她是亏欠他太多,他恨她,是自然的。
“对不起。”
“对不起。”
……
除了这三个字,她着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敢踏入帝都半步,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会遇到他。
没想到她一入帝都,就被逮了个正着,而他,仿若是刻意在那等她的自投罗网。
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软弱的时候。
此刻的慕欣娴,便是如此。
楼寰天浑身的戾气,是如此的浓烈。
他冷笑,“你觉得我会稀罕你一声对不起吗?”
“当年,抛下你是我的不对,可他们不让我带你走,你是楼家的子孙。”
“我到底是楼家的子孙还是楼家的孽种?”
楼寰天目光里迸发出嗜血般的犀利光芒,如深夜狼群发出骇人的绿光。
他咄咄逼人地问,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气势万分迫人。
慕欣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楼寰天嘲弄地勾了勾唇,“楼宅里八成的人都这么觉得的,老实说,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楼非凡对自己也不似亲生儿子,从小看他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复杂。
若非爷爷奶奶是真心待他的,楼家,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待着令人窒息。
所以,等到他一有能力,便独自搬了出去。
“寰天,你是楼家的血脉,你要不是,楼家岂会容忍你的存在。”
“那是我自己争气。”
楼寰天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的确,若是他扶不起来,爷爷奶奶也不会器重他。
可谁也不是生来就争气的,他也想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天知道他多羡慕别人,那些温暖的家庭。
楼寰天眸底波澜诡谲,激烈地翻滚着层层恨意。
这个女人,生养了他,却遗弃了他,放任他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楼宅里任人鱼肉。
呵呵,她心安理得远走他乡,过她渴望的美好生活。
“慕欣娴,你要是真在乎我,便不会跟人私奔。你既然嫁给了楼非凡,为何还要跟前情人藕断丝连?你在乎的永远是你自己,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别给你自己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巨大的恨意,顷刻间凝成了一股无名怒火。
对于慕欣娴的自辩,他丝毫没有半分的动容,眼底反而流露出一丝鄙夷。
这一声声泣血般的控诉,让慕欣娴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她的鼻间不断涌现出一股股酸意,心尖上好像有一把钝刀一下下不断地削,哽咽道,“寰天,这些年,其实我一直有在默默关注你的,为你的成就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当年的事情,你还小,你根本就不懂我内心的苦,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楼非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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