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拿到手如获至宝。
兰香馥揉着手腕坐到椅子上瞅着他笑,“你瞧,武器咱们有了,咱们现在就缺钱缺人,钱好赚,据我所知现在豪门贵族家中用的香胰子都是舶来品,都是广州那边运过来的,一块像我用的那种香胰子就是五两银子,一块香胰子比如我月余就用完了,你想想如果咱们做这个生意,钱很快就有了。咱们最缺的是人,匠人、军人、管事、忠心的幕僚。”
楚天苟连连点头,放下图纸,握着兰香馥的手腕轻揉,高兴的了不得,“我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稀罕你才好了。”
“去。”兰香馥赧然的道:“你不嫌我牝鸡司晨我就阿弥陀佛了。”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楚天苟突然掐着兰香馥的咯吱窝把她举了起来,哈哈大笑,“我得了个宝贝!”
兰香馥离了地吓坏了,哎呦哎呦的蹬腿,“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楚天苟把兰香馥换个姿势竟直接让她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就兴奋的在书房里颠来颠去,“嗷嗷嗷,我得了个宝贝!”
兰香馥被他架着,实在没有什么好抓握的,一急之下两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哭笑不得的道:“你胡闹什么,快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怎么、怎么宠她像是宠女儿似的。
她小时候她爹还从没这样让她骑过脖子玩呢,她记得可清楚了,每当看到芳姐儿被小叔顶在脖子上玩的时候她都好羡慕。
“快放我下来,咱们说正事。”兰香馥扒了扒自己的马面裙露出他的脑袋,“要我说,你皇祖父狠不像一个当皇帝的,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天下万民。我听我祖母提过的,国库都快要空了,可你皇祖父不知道听信了哪个妖道的话下旨各州府进献千年人参千年灵芝千年何首乌等珍稀药材,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劳民伤财。”
楚天苟把兰香馥抱到书案上,道:“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说话没那么多顾忌,我那个皇祖父何止做过这些,若非如此各地藩王岂敢生不臣之心。我父王当年逼宫我听我大姐的意思起因是皇祖父听信了太阴真君的妖言,秘密下旨给东厂掌印太监冯莲生让他搜罗童男童女,企图用童男童女炼长生丹,期间好像又发生了很多事,我父王是逼不得已才逼宫谋逆的。我父王败后,秘密给我父王通风报信的掌印太监冯莲生被下了油锅。”
楚天苟一拳捶在桌面上,桌面就显出一个拳印子来,“就是这样一位皇帝,却把大权牢牢抓握在手里,让人奈何不得。你祖父竟还对他忠心耿耿,哼。”
“那、那我祖父不是曾经做过你皇祖父的伴读吗,他们之间情谊甚笃也未可知。”
楚天苟坐到椅子上,让兰香馥踩着他的大腿,又继续道:“付先生和我分析过,若想扳倒我皇祖父首先要扳倒两座大山,其一是以你祖父为首的文官,这些人都是我皇祖父提拔上来的,和我皇祖父有共同的利益纠葛;其二则是捏在我皇祖父手里的东厂和锦衣卫,东厂现任掌印太监魏忠祥和死去的冯莲生完全不能比,魏忠祥就是我皇祖父牵在手里的一条疯狗,锦衣卫指挥使季辰东那就是一个现世的阎罗王,凡是被抓进镇抚司的文武官员就没有完好的走出来的。”
楚天苟捏捏兰香馥凤头鞋上串的玉珠子无意识的道:“要我说,那些文官,只要你们兰家完蛋了,不,也不用你们兰家完蛋,只要你们家再也出不了能入内阁的人,文官这股绳就散了,文官这头一散,东厂锦衣卫那两条疯狗必然失去控制,到那时便是我皇祖父也要受到反噬。”
兰香馥蓦然白了脸,她忽然想到,上辈子兰家被白莲教所灭,也许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楚天苟没抬头,他玩着兰香馥的绣鞋继续道:“付先生还说过这样的话,你祖父你们兰家就是各方平衡的点,若有人起了歹毒的心,看出了这一点,想要打破平衡,其实你们一家子文弱书生是最好消灭的,偏偏你们一族还聚族而居,真是一死就死一片,再容易不过了。”
“我不要祖父死,不要兰家被灭门。”
手背上蓦地落下两滴热泪楚天苟吓了一跳,忙抬头看着兰香馥,并把她抱到怀里安抚,“你看你怎么当真了呢,不过是说着玩的罢了,你当真有人敢啊,再说了你们兰氏一族那么多子弟呢,想人不知鬼不觉的一下子都灭个干净除非动用军队才行。”
兰香馥却止不住的落泪,她是知道这不是说着玩的,他们兰氏一族真的是被白莲教徒一夜之间灭了个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