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资格呢?”
容渊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而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些个不祥的预感。
“你有这样的资格,因为你不是先帝的孩子。”舒太妃看着容渊,平静地道了一句。、
“母妃你……”
“你想说母妃是打算用这样借口来欺骗你不成?”舒太妃莞尔一笑,“你那皇兄登基之时你不过才将将出生罢了,你那皇兄任何人都没有放过,那些个曾经同他争夺皇位的皇子哪里是有旁的好下场满门抄斩的时候即便是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也是没有放过的,你且知道你那皇兄为何独独对你便是疼爱有加,自小便是对你十分的关切,甚至将你养在身边?”
容渊的脸色苍白无比几乎是要同他身上的这一身的孝服想媲美,他很想让自己的母妃不要再说了,甚至他也已经有了一个预感,觉得再这般说下去的时候所可能会揭露出来的是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知道的一个秘密。
“母妃,我……”容渊的声音干巴巴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如今喑哑异常,恨不得今日还是受在宫中的灵堂之前而不是出现在自己母妃的小佛堂里头,他猛地是退后了两步,想要就这样从佛堂之中出去。
但他的脚步也不过就是轻轻一挪,是舒太妃便已经开了口:“因为你是你皇兄的亲生孩子。”
容渊只觉得自己的头顶那一片天像是被一记响雷给炸响了,炸得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到也什么都顾及不到,他的脑海之中完全的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很想对自己的母妃说这不过就是她想要胁迫自己听了她的意思,顺着她所想的那些,完成了她想要自己做的事情。是的,容渊这般想着,但脑海之中却是想着当初的那一幕一幕,打从他记事的时候开始,他那皇兄便是对他十分的疼爱,原本他还以为皇兄这样待他那是因为他是他如今唯一的兄弟的缘故,但现在想来,容渊也觉得他待他好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兄长对待着一个年幼的弟弟,而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对待着一个儿子一般,而容渊越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心中也就越害怕。
“我不相信,”容渊苍白着一张脸,那声音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的虚弱,他完全就像是崩溃了一般完全说不上话来,但舒太妃却完全没有顺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意思,径自地说了下去,“原本我同他早就已经相识了,本来他是要迎我入太子府的,但却是因为先帝……”
容渊僵硬着一张脸,他完全已经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好了,因为眼前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但舒太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再他的耳边不停地响着,且一个字一个字地朝着他的脑海之中锲而不舍地钻着。其实他的母妃所说的不过就是一个寻常至极的事情,原本是一对郎有情妾有意的故事,却因为无端端地被皇帝看中而入了皇宫,年迈的皇帝虽是喜欢这个年轻且又漂亮的妃子,但到底皇宫内院之中佳丽三千,也便是这样过去了。而在后宫之中太过寂寞,而当时还算是太子的建业帝对于曾经的心心念念的女人时不时关心一番,也便是因为这样一来这才使得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舒太妃看着那一脸震惊的容渊,她知道这些事情的确是叫人的确有些难以接受的,但等到时间长了一些之后到底也还是能够接受的。
“你有那样的资格,因为你不是先帝的子嗣,你是皇子,你——”
“一个见不得光的皇子?”容渊冷笑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荒谬绝伦,自己所认为的父皇其实应该算是他的祖父而原本应该是他的皇兄的人这才是自己的父亲,这样被隐藏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就这样摊开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宫廷隐晦之事就在现在这个时候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容渊更加觉得难堪,他甚至不知道应当如何说自己的母亲来的好,这怎么说都是一个错字。
“你父皇并非是不要你的,”舒太妃看着容渊,也看到了他那般难看的脸色,她知道这般一说之后自己这个儿子必然会有些看不起她,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等到往后的时候他到底还是会念着自己的。“只是你这身份到底尴尬,但他将你养在身边,旁人有的,你也是有的!他可不曾亏欠你半些,而且你也是最英勇的,否则他又怎会将越国大半的兵力都放在你的手上,那是因为他将你视为储君一位。”
“不……”
“是这样的,你可还记得他一贯都是那般的看重你,兵马一类原本就是一国之根本,他将几十万的兵马交托到你的手上你可觉得他是什么用意!他必定是想要让你能够守护着越国守护着他守护了这一辈子的地方,而今你却是要将他的这一番心意全部都往外推,难道你就想看着那些个人争夺皇位导致民不聊生吗?”舒太妃这一问也可算是十分有利,是的,她自然是有着私心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这个国家的帝王,成为那至高无上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能够做好这一点,这王朝之中也没有人比她这个儿子更适合的了,他手上有那么的多兵马,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这一辈子到最后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成为一个籍籍无名的闲散王爷而已。
“母妃,你现在所说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容渊抬着头看着舒太妃,那眼神之中,那所看着舒太妃的眼神之中的充满着陌生,他像是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这个母亲一般,现在的他看着自己母妃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他想不出来自己母妃现在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倒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实在是叫他难以置信,甚至现在他已经分辨不出到底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母妃,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相信你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假的。”容渊的声音有几分沉闷,在他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便是朝着舒太妃行双手作偮,那动作十分的恭敬,却有是十足的疏离。
舒太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那一番话非但没有引得自己的儿子有想要一争高下的意思,却使得他的模样越发的颓唐起来。那完全就像是受了十分严重的刺激一般,她很想叫住自己的儿子,但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对他说,这踏出的脚步一瞬间也收住了,只是在那边看着容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太妃,您太心急了。”慧姨出现在舒太妃的后头,她看着舒太妃,刚刚的她隐藏在一旁外头听着佛堂里头的动静,她长叹了一声,她觉得舒太妃实在是太着急了,想要让殿下接受那样的命运的确是眼前最紧要的事情,但现在说出这些事情来,只怕是要闹出一个适得其反的结果来。
“我能不心急么……”舒太妃长叹了一声,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但他早晚有一天会发现自己这般也是为了他好,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时机稍纵即逝,至少要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
“再不心急,这江山,就真的成了别人的了、”舒太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