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下的那双眼睛却冷锐如刀锋。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上也有着浓重的煞气,也很是年轻有为,更颇得她父皇与皇祖母信任。
展君魅,难道她嫁的人是他?这个人不是二十五岁后,便辞官离开了吗?难道现在的他,还不足二十五岁?
也是了,她既然嫁人,定然再晚也不会过二十岁,展君魅比她大四岁,现在应该离二十五还早。
持珠要不来那只猫,在展君魅没来之前,她也不能去掀公主的盖头,所以……只能吩咐人去做一碗蛋羹,先喂她家公主吃点垫垫肚子。
展君魅,其实根本没去陪宾客饮酒,他一直在自己的住处静坐,直到天黑了,他家管家才来操心的喊他,让他赶紧去新房,新娘子可在新房等大半日了。
展君魅犹豫再三,还是叹了声气,去了那座为新婚而建造的凤仪阁。
持珠在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她精神一震便提剑走了过去,见是展君魅来了,她便抱拳行了一礼:“见过驸马,既然您来了,属下便退下去了。对了,太皇太后交代了,请驸马用秤杆挑起公主的盖头,合卺酒杯在桌上搁置着,请驸马按照新婚习俗来做好一切事。”
展君魅自当将军以来,还没人再敢对他指手画脚。
持珠见展君魅一副阴沉的样子,她便索性不走了,站在楼梯口伸手冷冰冰道:“驸马请!属下身负太皇太后之命,不敢懈怠,望请驸马见谅!”
展君魅本以为娶个痴呆公主很省心,可而今……他转身便想走,可却又想到了师父的话,最终还是妥协的去做了持珠所说的事。
等一切按礼数结束后,持珠才行一礼离开。
此时新房的阁楼上,只剩下了一对坐在床边的新婚夫妻。
上官浅韵在盖头掀开的一刹那,入目的便是一张黑色的鬼面具,在灯火摇曳中,显得特别的阴森狰狞。
展君魅观她眸光清澈,带着睿智之光,便不由得眯起眸子,伸手扣住她的肩头,凑近冷声道:“你是何人?竟然胆敢冒充凝香公主?”
上官浅韵知道她的眼神,是骗不过展君魅的。所以,当展君魅质疑她之时,她便淡然开了口:“将军何出此言?我上官浅韵之名,难道还有人胆敢冒充不成?而我身边的持珠,那可是皇祖母的亲信,她岂是个能眼中揉沙子的人?”
展君魅眸光冷锐的看着这个淡定从容的女子,握着她肩头的手五指紧收,声寒如冰道:“展某倒是从没想过,公主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机与忍耐心。十八年,说短可不短,你竟然从懂事开始,现身人前,便装的那么像回事,骗了所有人。”
“宫廷本就是虎狼之窝,皇祖母年事已高,我若不是个痴呆公主,安能好好活到这般大?”上官浅韵柳眉微皱,偏头看向肩头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明明看似是个书生手,却抓起人来这般的疼。
“喵呜——”一声猫叫,声音尖锐至极。
然后,在外的众人,便看到凤仪阁房倒屋塌,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展君魅怀抱新娘子飞了出来,身后是房倒屋塌起的烟尘,怎么看都像是魔王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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