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敢问东华帝君真名,是否名唤元烨?”
东华帝君回过神来,温和的笑问道:“元烨?初元烨火……名字听着不错,但却满含凶煞,可惜,并非本尊的名字。”
阎罗王吓得不轻,未料到白无常竟敢以下犯上,忙轻斥道:“谢必安,不可造次!”
东华帝君抬手止住,微微笑了笑,道:“无妨,只是不知白无常为何会问本尊这个?”
谢逸蹙起眉目,心中泛起隐隐不安,却不知该如何回复东华帝君的问话,思虑片刻后,竟抬起头来,缓缓的除去了脸上的凶恶鬼面,对上了东华帝君盯着他看的纳闷眼神。
东华帝君乍见谢逸的真面目,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千万年之久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千重……”
东华帝君不安的低喃一声,忽然抬起一掌,掌间迸射出一道诡异的黑色神息,直朝谢逸天灵射去。
一旁范皓见状,以为东华帝君想要惩治谢逸,不禁大惊失色,毫不迟疑的挺身挡在了谢逸前方。
那道诡异的黑光淬不及防的正没入范皓的眉心之间,范皓浑身一颤,僵硬在当场。
冥灵神息乍然于范皓体内仓促交汇,东华帝君也是蓦地一怔。
天魂、地魂、命魂,天冲、灵慧、气、力、中枢魄……
来不及收手的东华帝君,自范皓的三魂七魄之中,惊见了范皓不同寻常的中枢魄,惊的浑身一震,猛然收回了掌心的咒术,不可思议的瞪视着范皓。
“你……你是……”
“无赦!”
谢逸紧忙揽紧险些倒地的范皓,冰冷的一眼瞪向东华帝君,质问道:“黑白无常不曾得罪帝君,帝君为何如此作为?!”
始终站在一旁莫名其妙的阎罗王与牛头马面,此时却震惊无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被吓傻,却听阎罗王颤巍巍的低呼一声:“噬……噬魂咒……”
东华帝君凝望着拥护在一起的黑白无常片刻,不自觉的皱紧双眉,心思烦乱的闭了闭眼眸,歉意的叹道:“对不起,是本尊过份了,本尊这便告辞。”
话毕,东华帝君折身便要离去,却听背后白无常猛喝一声,“站住!”
阎罗王等皆因为谢逸的这一声大逆不道的呵斥吓得失魂落魄,不由得出声劝道:“白白白白无常……你疯了?”
奇怪的是,东华帝君却并未因谢逸的无端僭越而气恼,反而听唤的站在了原地,只是不肯再回过头来。
谢逸不理会其他,兀自强行问道:“东华帝君可否告知,上古神祗千重神君,是否与白无常容貌一致?”
东华帝君垂下眼眸望了望怀中的白泠,淡漠的回道:
“白无常容颜气质的确极似千重神君,就连本尊方才见了也未能忍住,才想探看你的三魂七魄。然六界六道生灵之中,原生或幻化的容颜相似却并无关联者还有很多,想必连白泠亦不过是忆旧主成狂,误将白无常错认成旧主了吧。”
众鬼妖惊诧的望着白无常与东华帝君的这番对来对去,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唯有范皓依旧惨白着一张脸。
谢逸竟然与他们要寻找的上古神祗千重神君的容貌一致,而东华帝君却与谢逸的旧相识元烨相像,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还是早就被谁布下了这般扑朔迷离的闹剧?
谢逸没有从东华帝君的回答中找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心中疯长的失落湮没了方才隐忍的冲动。
东华帝君见谢逸不再追问,兀自旋身飞至云鹤背上,头也不回的朝蓬莱飞去。留下一众妖鬼,以及愣怔的抬头望向九天的黑白无常。
……
天行路上,簌簌风声紧悄,皑皑白云纷飞。乘驾着云鹤的东华帝君禁不住箍紧了怀中的白泠,暗自神伤。
那白无常为何生的与千重一模一样?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质,可周身却没有一丝千重的神息?
千重啊!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究竟还在不在这六界之中?
白泠自东华帝君的怀中探出头来,冷声笑道:“真没想到,东华帝君对主上竟还念着旧情,真是讽刺!”
东华帝君尴尬笑道:“你这狐狸,又想骂我背信弃义么?”
白泠呲了一口白牙,愤恨道:“东华帝君你这卑鄙小人,背信弃义、无情无义、断子绝孙……”
东华帝君抬手抚了抚白泠毛茸茸的脑袋,宠溺道:“六界之中,只有你一个敢这般骂我,你骂的对,只有听你这般骂我时,我这心中对千重的愧疚方才宽松一些。”
白泠恨声道:“哼!你想被骂,本仙还偏偏不骂了,你就带着对主上的愧疚漫长的活着吧!”
东华帝君摇了摇头,无奈的长叹一声,驱驾云鹤朝东海方向加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