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屋里阴沉沉的,黑色纱帘遮掩了所有想从窗棂缝隙处挤进来的光线。一切摆设物品只能隐约现出个轮廓,也包括屋里的人,如两张黑纸剪出的影子——一个在卧榻上半躺着,一个在榻前跪着。
“蠢东西,办事不利,让你盯着的人却死了。”
“奴才该死!”
“你早就该死了,是我可怜你,你才有狗命活到今日。”
“奴才罪该万死!”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杀死那和尚的人?”
“奴才眼拙,看是看到了一点,可就是……那人一身黑衣,男女莫辨……”
“蠢物,这跟没看到有何分别?”
一声怒喝,屋子里本就阴沉的气息更加凝重了。
“……奴才该死!那人走了以后,奴才壮胆去瞧了瞧,在尸体边捡到一样东西。”
“何物?”
“……香粉。”
深青色鸾帐内伸出一只手来。
“给我。”
“奴才以为,由此可见那人是个女人。”
“蠢东西,真是蠢的要死。长安几家男风馆内,那些比女人还魅惑的男子也用香粉,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
“奴才该死!该笨死!”
“放肆,你敢顶嘴,自掌五十,用戒尺,用力打!”
掌嘴声抽的响亮,在这黑暗阴沉的屋子里,却是最鲜活有力的声音。
……
“你可曾见过什么锦囊?”
宗政奕紧张地看向陆离生,此时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种真实的情感——在乎。小小的一丝线索,他也要冒险亲自带到陆离生面前,让他当面判断,陆离生看得出,这是宗政奕纨绔成性里极其少有的一面,却只为一个人牵系着。
于陆离生而言,这条意外的线索为他打开的,很可能是一扇重要的门。想是这小僧偷跑到元庆屋里,见有个精致无比的锦囊,好奇心萌动,才偷偷拿出来。陆离生暗忖,若这样推论的话,那锦囊定是寺外之物。
陆离生转问那小僧:“锦囊里面装的什么?你可曾打开看过?”
小僧大睁圆眼,点头道:“里面东西可好看了,是彩色的金粉,我怕师兄发现我偷拿东西,就把金粉换成面粉,锦囊我已归还,就拿了那些好看的金粉,我对佛祖发誓——不对,我犯了五戒,佛祖定要惩罚我了——”说着,他涨红了小脸低下头去。
顽童的一番话堪比惊雷,猛然震彻了陆离生。
他急忙追问道:“金粉在哪里?”
“我埋在寺院小竹林里,那里种着我的长寿树。”
“快走!兴许还在!”
陆离生脱口而出,有人却比他先走到门口,手里牵着小僧,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与先前风雅纨绔的做派判若两人。他贵为王爵,无措间失了仪态也不在乎,陆离生在宗政奕身后露出个苦笑——
有人力挽死局,有人却还要一心求死。
为何?
三人来到天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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