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柳泽源第二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三月。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无尽传媒缩减了三分之二的业务，旗下艺人大量转卖，甚至专门拍摄电视剧的部门也卖掉了，当然，附带的还有一次声势浩大的裁员。

    虽然有不少有本事的人瞬间就被其他竞争公司瓜分了，但那些基层的人却无处可去，还为此在网上组织了抗议。

    热议了三天后，不了了之。

    公众看不见的，还有许多KTV和会所、酒吧，也相继关闭。

    对他们来说就跟正常的潮起潮落一样，对吴穹来说，却不是，他这次元气大伤。

    可他的心情并未见得就变坏了。

    他越发不管事了，大量业务都交给了蒙玉全权处理，更多的时间，他是窝在静安的别墅里，或者去浦东木香路上的四季私房菜馆附近走走。

    最近那家菜馆关门了，据说之前生意特别好，每天送外卖的都来排队，也是妖联的人最常来的餐馆。

    吴穹经常驻足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店门。

    成为附近许多居民饭后的谈资。

    南海。

    柳泽源是在一个夜晚醒来的，醒来的一瞬间，他就变回了人身。

    水中的变化非常轻微，还是引起的部分刀锋组成员的注意，一些水生的妖怪一直潜在湖中保护着他。

    见他走上了岸，没有往其他地方去，而是走向了睡在水边的明四季，刀锋组的队员又重新潜了下去。

    静静的在那张床垫边站了一会，柳泽源有些僵硬的弯下了身，蹲在明四季面前，看着她的睡颜。

    已经多久没看到她了？在他熟睡的梦里，她一直都在，只是不够清晰，不够现在闻起来甜美。

    一只手轻轻的抚上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柳泽源小心的躺在了明四季一侧。

    “泽源，不要了……”

    明四季咕哝了一句，想要拿开她脸上的那只手。

    抓住之后，她没有再放开。

    “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没有转过头，明四季只是紧紧的抓住那只手，感受着它的触感。

    “四季，过来。”柳泽源凑到了她耳边，轻轻的呼了口气，在她耳上亲了一下。

    明四季猛然转身，直接撞到了柳泽源的鼻子。

    “力气真大。”柳泽源伸手揉了揉高挺的鼻梁，有些好笑的看向明四季。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明四季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四季，换个地方。”柳泽源抱紧了她，回应着她的吻。

    明四季这才想起，余皓皓就睡在她旁边……

    回头一看，果然余皓皓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俩，见明四季看向了他，也不回避，还冲明四季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笑容。

    明四季瞪了他一眼，就拉着柳泽源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柳泽源还光着身子。

    随手拿过一个毯子给他裹上，二人就搂搂抱抱的回明四季的房间去了。

    余皓皓坐起来想了想，不是说泽源叔醒来的时间不会多长吗？那他们去做那啥事，如果到一半时泽源叔睡着了怎么办？

    那他姐不是不上不下的？

    当柳泽源把明四季扑到床上时，明四季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你能醒多久？”

    明四季总是不经意的看向他的双腿，好像还不太灵活。

    “应该够你用了。”柳泽源挑了挑眉，开始吻她。

    “还以为你醒来会先问问妖联的事呢，这几个月事情挺多的……嗯……”

    脖子上被啃了一下，明四季不由得一缩。

    “知道了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估计还要再睡两个月，四季，*苦短，我们办正事……”

    又是一声低吟，二人缠在了一起。

    等第二天众人知道柳泽源再次醒来时，柳泽源已经变回真身在湖里继续沉睡了。

    只有昨夜值夜的几个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不过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魔都。

    三月的雨总是很多，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

    一柄黑色的雨伞出现在四季私房菜馆门口。

    吴穹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瓦楞形成一股股溪流，落地，碎成片片水花。

    一柄墨绿色的雨伞出现在视野中，不动了。

    伞下的人抬起头来，看向站在四季私房菜馆门口的人。

    “请问，你知道这家店什么时候还会开门吗？”

    一个清亮的女声问起。

    吴穹依然看着破碎的水花，没有回答。

    “你认识四季吗？”

    那个女人又问。

    吴穹终于抬起了头，眼睛却盯着那女子不动了。

    那是一张和明四季非常像的脸。

    这是四季吗？

    不，四季不喜欢这么鲜艳的颜色，她的服色一向冷而且淡，就像她的气质一样。

    而不是眼前女子如此张扬的香槟色。

    更不会画着如此精致的妆容，笑的那么温和。

    她一向是冷的。

    这不是她。

    “你是谁？找四季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的女子愣了一阵，有些痴迷的看向了吴穹，许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吴穹早已见惯女子对他露出这种神情，习惯到厌烦。

    “我是四季的堂姐，来看看她的，不过来了三次都扑了个空。”

    她又笑了，和四季越发不像了。

    吴穹的视线再次从她脸上扫过，和四季确实很像，只不过，是个赝品。

    彭城姓明的那一家子，也在他最近的调查之列，明四季只有一个堂姐，叫明逸夏，算是那边有名的大家闺秀。

    只是，那家子人，一向把明四季当成灾星不是么？现在居然来找她，有什么居心？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只在刚看到他第一眼时有惊艳的目光，之后便对他没有感觉了，这不正常。

    “她要很久之后才会回来，你有什么事情要说，我可以转告她。”

    吴穹将浑身的冷意收起，变回了那个恰如此时江南烟雨的模样。

    果然见明逸夏眼中又闪过一丝亮光，却迅速隐了下去。

    “是这样，上次遇见她时，见她和男友一起，想必是快要结婚了吧，祖父祖母年纪大了，觉得让四季一个人流落在外也不好，想等她结婚时，让她认祖归宗，麻烦你转告她一下吧。”

    吴穹一直盯着她的脸，一丝表情也没放过，他发现了这张完美的妆容下微微的扭曲，一处在男友，一处在结婚。

    她很介意这两个词。

    她能见到明四季唯一的机会，就是每年明四季会回彭城拜祭父母，而去年，恰好是柳泽源陪她去的，回来的路上，他们还碰了个面。

    这个女人喜欢柳泽源。

    所以才会对他的音色与容貌免疫。

    又是柳泽源，呵呵呵呵……

    拳头再次握紧，吴穹缓缓的呼了口气，才再次看向明逸夏。

    “可以，我会转告她的。”

    “那谢谢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明逸夏再次举起墨绿的雨伞，走入了雨中。

    一直到她进了车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吴穹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这个女人，也许有特殊的用处。

    南海。

    明四季这段时间算是心无旁骛的在训练，也吃了大量的妖兽精华，余皓皓也一样，他们的体能都已经远超从前。

    宋不平给他们俩都做了测试，明四季的各项指标都已经达到了八花猎妖师的水平，不过还欠些实战经验。

    余皓皓则到了六花的标准，一样欠缺实战。

    于是他们的训练模式开始改成和刀锋组的队员进行混战。

    每天湖边都会出现一阵大乱斗，水里的，天上的，陆上的，一群人打的热火朝天。

    那些刀锋组队员现在已经对明四季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前他们只是觉得明四季身手不错，除去她作为诱饵的身份，作为一个猎妖师也是合格的。

    可最近这段时间天天一起训练后，却发现她提升的速度之快简直可怕。

    原先她只能和刀锋组一般的队员一对一，现在不过一个月，她就能一对三了。敏捷，战术，力量，各方面都进步的让人咋舌。

    宋不平也是连连感叹，这么多年他耽误了四季的成长。

    以前一直在保护她，怕她受到伤害，甚至很少让她参加战斗，要不是她性子烈，一定要和他们一样做个真正的猎妖师，恐怕他一次都不会让她去杀妖的。

    其实，女猎妖师的血脉远比男猎妖师强大，不仅仅是她们对妖物的吸引力，还体现在其他各个方面。

    宋不平甚至觉得，这万年来，猎妖部也许都做错了，女猎妖师不仅仅是诱饵，还是杀妖最厉害的角色才对，只要她能活下来，并且在成长的过程中加强训练，可能会比任何一个男猎妖师都要强大。而且，妖物天然的会被她吸引过来，这样，她就成了一个猎妖的超级机器。

    因缘巧合，四季活到了现在，也许真的能走上这条路。

    想通了关节之后，宋不平把明四季和余皓皓都召了过来，开了一个小小的猎妖部会议。

    把他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俩，并且让明四季试着每天都不要戴吊坠，任由那些妖物循着味道来找她，然后由她清除掉。

    明四季想了想，觉得可行，第二天开始，就真的这么做了。

    结果，那一天，这个岛上简直鸡飞狗跳，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小妖物都出现了，杀到手软。

    到了傍晚，明四季终于带上吊坠，此时不管是刀锋组还是猎妖部，一个个都累傻了。

    “姐，这么多妖物，我还要不要挖妖物精华……”休息了十几分钟，还有些喘的余皓皓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妖物尸体，眉头都快凝成疙瘩。

    明四季已经不喘了，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余皓皓的脑袋，“看顺眼的就挖，不顺眼的扔海里喂鱼去。”

    她这一天杀妖杀的爽翻了，比跟刀锋组一起训练还过瘾。

    甚至玛瑙也叫喊着让明四季每天都这样来一出，他还没杀过瘾，只有贺东明趴在地上动都不想动，听到玛瑙的话，一双漆黑的眼睛都瞪出眼白来了。

    嗯，贺东明已经累的不想变人了。

    带着休息过来的众人，把岛上的妖物尸体清理干净后，明四季直接跳到湖里洗了个澡，然后就爬柳泽源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明四季继续前一天的活动。

    岛上再次一片混乱。

    尤其是他们扔掉的妖物尸体，招来了更多妖物，这些妖物一闻到明四季的味道，纷纷上岛寻觅。

    如此循环下去，半个月之后，西沙一带的妖物几乎被他们清理了个干净。

    见已经很少再有妖物上岛之后，众人一连休息了两天，不训练，也不杀妖，纯休息。

    明四季则开始关注妖联平台上的信息，柳泽源天天沉睡不醒，但是她是醒着的，她可以为他先做些事情。

    近期发现被改造的二类妖已经很少见了，之前发现的基本都被岳青锋带人清扫干净，不过听说岳青锋受了几次伤，有一次甚至伤到了内脏，整整休息了一个月才好，好了之后，就迅速带人出任务去了。

    明四季虽然不喜欢岳青锋，可是对他作为刀锋组组长的身份，还是很认同的，他确实是条汉子。

    明四季甚至有些怀念从前他经常带人去四季私房菜馆吃饭的日子，那会他们没那么多纠葛，那种相处方式倒很好。

    除了二类妖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自从非洲妖联宣布独立之后，世界各地的妖联中都出现了一些和埃哈迈德政见相同的人，他们也觉得不应该再继续隐藏在人群中，而应该走到世界的前面来，他们有这个实力，不应该屈居人下。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他们的实力注定他们会有这样的需求。

    这也是多年前林奇就预料到的事情。

    当他们混入人群，掌握了人类生存的规则之后，这个想法一定会出现。

    只是后续如何，谁也猜不到。

    就像柳泽源之前的猜测，埃哈迈德宣布独立，宣布要统治人类，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幌子，或者叫一个导火索，这件事的真正目的不是让埃哈迈德真的成为统治人类的“神”，而是在干草上丢一个火星，任它燎原。

    现在不到半年，各地的妖联内部都出现了分歧，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大概唯一还能保持稳定的，就只有华夏这边了。

    明四季还专门问过一些刀锋组的队员。他们都是实力雄厚的大妖，无论在哪方面都远超人类，其中有几个妖都是名校毕业的拔尖学霸，甚至在这边守护柳泽源期间，还有人发表过论文。

    他们普遍对凌驾于人类之上，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者说，他们对人类没有什么怨恨吧，本身他们就超越了他们，过的日子也远比他们精彩，凌驾于他们身上要做什么，他们有些茫然，认为没什么意义。

    明四季松了口气，如果其他各地的妖联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多数都是从小就被林奇带了过来，亲身教导，能这样想也很正常。

    那些在外面长大，性格已经成型的，多数被林奇安排到了其他岗位，没有在妖联任职。这也是林奇的老谋深算之处。就像现在，其他地区的妖联都在内讧，华夏的妖联却一片平静，没有人发出其他声音。而那些被林奇安排出去的，就算心中有类似的想法，也会因为孤掌难鸣，起不了什么乱子。

    吴穹却是一个例外，他也是从小就被林奇带了过来，但是他的性格，却像烙印在骨子里一样早早定型了。

    他刚成年，就被林奇放了出去，接受妖联管束，却和妖联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和他走的近的那批人，全都一样的遭到了“流放”。

    与吴穹几乎同时来到妖联的柳泽源，却成了华夏妖联的副主席，一步步成了林奇内定的继承人。

    想来，这也是吴穹恨柳泽源的原因之一吧。

    明四季回过了神，给付俊达发了一条私信。

    “二类妖的来历有没有查到？”

    很快，那边就回复了一条消息。

    “小四季，林主席让你不要操心这些事情，好好休息。”

    明四季沉了脸，这是又拿她当块肉保护起来了吗？

    “我在帮泽源看的，他醒来需要尽快知道这些。”

    这次回的更快。

    “最讨厌你们这样秀恩爱了！等我问问林主席！”

    随后，明四季大约等了五分钟，那边才回了消息。

    “其中有四分之三确实是各地的二类妖，多数是分散在偏远地区生活，每年只是向妖联报备两次，所以就算失踪了几个月，也不一定会被妖联察觉到。对方下手很隐蔽，和他们共同居住的居民只有两个说那天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却没有见到人影，之后他们的邻居就不见了。光凭这个还判断不出来他们到底是被什么人掳走，甚至推测都很难，这些妖分散的区域在世界各地，毫无规律可言，而作为废品被抛弃的地点也非常分散，这个调查现在已经进入死胡同。”

    看着这条长消息，明四季沉默了一阵，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开始记录。

    之后又看向她的第二个问题。

    “弗拉托斯基最近有什么动作？他有什么问题？”

    这次回复倒很快。

    “他在你们从西伯利亚回来之前就失踪了，我们肯定导致柳总狂化的喷雾就是他提供给吴穹的，他和那个组织一定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可线索在吴穹这里断了，我们把吴穹带到妖联审问过，他拒不承认，而我们没有证据，按照妖联公约，只能放他走。”

    看到这里，明四季深吸一口气，果然吴穹还是这样。

    接着又看到一条消息过来。

    “小四季你放心，林主席已经私下里好好教训了一通吴穹，后面还有好戏等着他呢，敢害我情敌，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明四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条消息，付俊达这个傻货，有这么护着自己情敌的吗？

    “吉恩有没有问题？”

    “小四季，你是不是对九头蛇有特殊的偏好？不如我变成一个九头蝠，你会不会更喜欢我？”

    “说正事！”

    “好啦，别生气，吉恩被夏教官带山里的训练营去了，说是要好好教他做人，我觉着啊，以那个小鲜肉的性格，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也许，什么小雏菊和葵花之类的……你懂得哟。”

    “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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