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命摇头,就是不说话。
我烦躁无比的想打人:“说吧,不说不放你走,一会儿给你拍张照,发网上,再给你送公安局,就算什么都没偷,也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哥,你这是断人生路啊。”他都要哭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神鬼怕恶人嘛,我看他这样子,都在想,是不是该对那群占我地的鬼威严一点儿。
我死命抱住他道:“说,你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哥,先说好,不拍照,不送警察局。”
“快说。”我才不答应呢。
“我看这家有女人,是来偷内衣内裤的。”
妈的,偷到我媳妇儿跟前来了,抓住一顿打:“你是不是傻,那么多漂亮姑娘的内衣内裤你不知道偷,偷到我媳妇儿跟前来了,呸,不对,哪家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不能偷。”
他可怜巴巴解释道:“我这是头一次。”
“被发现永远是头一次,没发现就不定几次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吃烧烤。”月牙儿被这动静弄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吃独食了,以为谁都和她一样吗!大半夜的爬起来偷吃。
我忙中抽闲回了一句:“真要吃就你那鼻子,还怕闻不到味儿啊。”
月牙儿嘟囔了一句:“也对。”
倒头就睡。
我打得更欢实了,被我打的小子奋勇拼搏,把我一推,从楼道跑了。
亮起的感应灯让我看见这小子犀利的逃跑姿势,异常帅气,一看就是没少逃跑的人,白t大裤衩子,异常风骚,当然,身上密密麻麻的脚印子是我的杰作。
我本来想追,但是想了想月牙儿还是算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在往逃跑时的侧脸还是挺帅的,和我有的一拼,怎么好的不学,非要偷女人的贴身衣物。
这世道变得太快,我老了,不懂这些小年轻的心理活动。
我低头,咦,手机,苹果的,还没上锁的那种,估计那小子没勇气找上门来要我还,送给月牙儿好了。
但我微弱的良心制止了我,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啊。
我就干脆群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手机上的联系人:他手机掉我这儿了,我不认识他,你们谁在他身边,约个地方,我把手机给他。
一直到天亮都没什么事,剩下时间,一夜太平,但我一合计,还是早些把门修好吧。
八点钟我就打电话了,我怒气冲天:“老王,你丫昨天不来,今天难道还不来吗!是不是非得我操着板斧去你家找你啊,打小的兄弟,让你修个门磨磨唧唧的,爱来不来。”
说完挂电话,这丫有起床气,之前上学那阵,校长来听课,他丫上课睡觉,校长喊他,他一拳给校长打出鼻血,临走还丢下一句话:“睡个觉怎么了,我交了钱的。”
当然,这个结果也是惨烈的,他被退学了,尽管校长再三强调不是因为被打而公报私仇,但我等都懂的。
等我都考上大学了,他还在高一,后来索性不读了,听说犯了点儿事,去牢里待了几年,学了一身手艺出来,啥活都做,比我先娶媳妇儿啊。
我毕业闲晃了好几年,他娃都两个了。
不然老子怎么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要不怎么说老子就是老子,说话都说的那么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