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应该相认,彼此都是执拗的人,认定了一件事就不回头,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早在认识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
他爱的太晚,她爱得太早,没有一点办法。
鹿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陪着他靠在阳台上吹冷风。
这种时候,总的有人陪他。
鹿悠有点后悔,当初摩惜儿离开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来看着他。
让他一个人沦落到这种境地。
“忘记她吧。”鹿悠低声道,“我找人帮你。”
“……”
“她不会再回来了。”他看着陆夜白沉默的表情,轻声道,“你总该忘记她的。陆夜白,你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忘记她,我来帮你。““
“……”陆夜白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香烟,半晌,他才轻声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他无力的笑了笑,“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把香烟丢在垃圾桶里,靠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光亮。
不知道她现在在何方。
然而他或许已经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也说不定。
“我确实,该忘记她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他们这辈子,确实不应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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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悠陪着陆夜白硬生生的吹了一晚上冷风。
陆夜白的一包香烟吸完了,鹿悠把自己的那包递上去,两个男人沉默的吸着烟,看着不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空。
陆夜白一身烟味,进了浴室洗澡,鹿悠接到了电话,一大早奔赴机场去接导师。
鹿悠大学学的是心理系,是格拉斯这一生无数弟子中的关门弟子,格拉斯是希望鹿悠成为继他之后的心理学家的,然而这小子对这个完全没兴趣,带着他的教学成果拿去泡妞去了。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格拉斯气得差点半死,直接打电话过来跟鹿悠断绝了师徒关系。
陆夜白洗完澡出来,鹿悠已经带着他的老师回来了。
格拉斯年仅八十,是个高大的英国人,严谨古板,留着一把大胡子,八十多岁了眼睛依旧明亮锐利,带着能看透人心的光芒。
见到陆夜白,格拉斯对着他点了点头:“你的情况小鹿已经告诉我了,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小鹿确实没有办法帮你。”
小鹿?
陆夜白看了一眼扶着格拉斯的鹿悠,嘴角抽了抽。
鹿悠觉得丢脸,默默的别开脸,扶着格拉斯进了书房。
“我们想希望他能忘记那段感情,老师您能帮我们吗?”
格拉斯坐在办公室的主桌上,看了陆夜白一眼,道:“我需要对你进行一下心理评估。忘记一段记忆,就需要填补上一段虚假的记忆,需要进行好几次催眠才能达到效果。只有到了最严重的情况,才用得着这种手段。”
陆夜白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问你,”格拉斯严肃的看着他,“你真的要忘记那个人吗?”
鹿悠听了这句话,也看向陆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