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惜儿心里也知道,对方是为她好,只是这个好,她实在受不起。
“他快要结婚了。”
她把筷子放下,轻声道,“他的未婚妻,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她看着下人眼底透出一丝惊讶,于是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我以后,可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情、妇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这种不堪的话语,她也不知道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陆夜白怎么能让她遭受这种不堪的身份,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受害者依旧遭受折磨,施暴者依旧施加折磨,谁叫她是小人物,陆夜白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碾死。
他恨她,就能随随便便报复她,想怎么拿捏她就能怎么拿捏她,不管她怎么在他掌心折腾,也依旧逃不开他。
他恐怕真的是想逼死她。
摩惜儿淡淡的想,他对她的恨和恶意,已经远超过他口口声声说的爱了。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一是当初为什么会遇上陆夜白,二是当初为什么不死在牢里,为什么要出来,品尝曾经最爱人施加给她的折磨。
她对他真的心灰意懒,云绮烟肚子里的孩子,算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倘若真的对她有爱,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别的女人生他的孩子。
终究还是她在他心底分量太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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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白晚上,果然没有回来。
摩惜儿一个人吃了晚饭,上了楼。
今天应该算是一个好日子。
她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的把锁在里面的两盒药取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她手指轻轻抚着那两盒药,心里忍不住的想,如果陆夜白昨晚不说娶云绮烟,她会不会就不会做这件事了。
她为什么会问他那句话呢?
想听到他亲口的一个答复,想彻底断绝自己的心。
想要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留下来。
想要知道她和陆夜白,到底还有没有可能。
然而果然没错。
那丝小小的希翼被他亲手掐断,心好像也凉了下来,这个孩子,不能要了。
她这样不堪的身份,如何能要一个孩子……
她突然还是觉得伤心,眼泪滴到手背上,默默一个人啜泣起来。
她双手颤抖的拆开药盒,把里面的药片取出来,每个各一粒,放在掌心上。
端起水,她颤抖的把药放进嘴里,然后缓缓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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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白今天回来吃饭,陆夫人很高兴,特意叫厨娘多做了几样陆夜白爱吃的菜。
吃完晚饭,陆夜白也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个人站在庭院里的柏树下发呆。
陆夫人看着树荫下一点红光闪烁着,那是陆夜白点燃的香烟的烟头,男人的面容隐晦在黑暗里,看不清明。
陆夫人看着儿子的身影,看出了他有心事,缓步走了过去。
“夜白,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她小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