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感觉这个世界太小了,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不过,在江陵的时候这位袁大人就是好色之徒,安阳礼部的群倌宴,也符合他的一贯做风。
虽说有点意外,可稍微想想也完全解释的通,袁修刚是个混蛋沒错,可他是北周州牧大人的小舅子。江陵混不下去,那就回安阳呗,这里还是州牧大人的管辖范围呢。
秦百川的声音里带着揶揄之意,袁修刚眼里喷出怒火,可还是强自压了下來。从江陵回到北郡后,姐夫将他好一顿痛骂,要不是姐姐偷偷的求情,州牧大人可能真会打断他的双腿。从那时候他也意识到,那个臭说书的秦百川,背后似乎有一股连姐夫都要忌惮的势力,因此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江陵的事情过去好一段时间,袁修刚天性不安分,加上姐姐吹了不少耳旁风,州牧大人这才放他來到了安阳,以冒名顶替之法暂管安阳。在州牧大人看來,在安阳这等地方,至少不会出什么乱子,可袁修刚万万沒想到,这才快活沒几天又遇到了秦百川。
“秦先生,”心里恼怒归恼怒,连姐夫都忌惮秦百川,他一个附庸自不能和秦百川作对:“在江陵的时候我不知道秦先生的來历,多有冲撞,北郡州牧大人已经训斥过我。今日我也不知道先生來了安阳礼部,否则的话也不敢大放厥词,跟先生为难。”
袁修刚这番话开口,本來还准备看新官与钦差斗法的官倌再次震惊了,这位新官的來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这等事情不能随便说出去罢了。可听二人的对话,似乎还是老相识,而且袁修刚还真不敢跟钦差叫板。如果说秦百川之前骂武王还可能被人看成虚张声势,那现在袁修刚的态度无疑证明了秦百川的实力。
“袁大人太客气了,秦某草民一个,若是在其他场合,秦某应该给袁大人行跪拜之礼呢。”秦百川似笑非笑:“可今日不同,秦某受人之托前來整顿安阳礼部,袁大人的某些做法颇有些触犯了秦某的底线。”
“秦先生手段通玄,江陵礼部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相信安阳礼部在秦先生的统领之下,也会取得不小成就。”袁修刚不是傻子,现在只能先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北郡再说:“秦先生既然來了,那安阳礼部自然也要交给先生。还请先生看在北郡州牧大人的面子上,放我回到北郡,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袁大人这个建议其实沒什么不行,可是……”秦百川展开手里的状纸:“这上面有一位十四岁的小姑娘控诉袁大人,说你想要坏人家清白,这可是触犯了大颂律法……秦某这人急公好义,不太愿意放虎归山。”
去尼玛的急公好义,当老子不知道吗,当初你帮沈碧君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色。江陵礼部落在你手里之后,不知廉耻的推出什么相亲节目,那个素纤纤屁颠屁颠跟在你屁股后面,这不都是你的计划。
“秦先生说的也对。”袁修刚强压火气:“我触犯大颂律法,先生可以将我送去安阳府衙,府尹自会秉公处理。若是秦先生将我留在此地,似乎于律法不合。”
袁修刚虽然沒读过什么书,但是在礼部做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如何避重就轻。他这话说的委婉,实际上的意思是,你秦百川牛逼还能咋,你沒权利处理老子,要是不放我走,你也触犯律法。
“袁大人,你这是威胁我家先生。”猴子见秦百川递过來一个眼神,手上顿时加了几分力气,匕首的锋芒划破皮肤,刺目的鲜血顺着血槽缓缓凝聚。
“秦先生。”袁修刚身子瞬间绷紧,他都一退再退了,可姓秦的手下得理不饶人,他沉声道:“袁某就事论事,你真要赶尽杀绝。”
“袁大人误会了。”看到了袁修刚的恐惧,秦百川的目的便已经达到,让猴子稍稍松手,他笑道:“不瞒袁大人,我这次來安阳有件事便是去拜会北郡州牧大人,可秦某无权无势,始终沒有门路。”
“哦。”袁修刚将信将疑。
“不如这样吧。”秦百川想了想,道:“有劳袁大人在这等几天,等秦某忙完安阳的事情,由你引荐带我去见北郡州牧大人可好。至于你在安阳犯下的罪行,秦某也会如实禀告,至于州牧大人如何处置,也秦某绝不干涉,如何。”
“当真。”袁修刚顿时松口气,若是秦百川带他回了北郡,姐夫骂自己是少不了的,可好歹不用坐牢了。
“当真。”秦百川用力点头:“只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袁大人,不得外出,也不能会客。”
“沒问題。”敌强我弱,袁修刚很快认清形势,果断答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