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通钱庄的家族会议上,支持二公子的一方与支持唐婉的一方爆发了激烈的唇枪舌战,场面甚至于隐隐有失控之势。当然,这并不是说秦百川一个人便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只是双方的矛盾历來有之,无非是以秦百川这件事为契机,彻底爆发出來而已。
最终,还是汇通钱庄的唐员外制止了骚乱:“唐管事虽是我的女儿,但老夫做事从來都是任人唯才。凭心而论,婉儿江陵之行的结果即便老夫也不太满意,可秦百川现在尚未做出答复,结果不明朗之前,过多的指责也毫无意义。”
唐员外积威甚重,一开口众人便安静下來,先是安抚了一下支持唐婉的众人,又对以郜老为首的那群人道:“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支持郜月出马,老夫也不拦着。发汇通一号令,让郜月即刻前往江陵。此行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吕大人,第二……有吕大人坐镇,江陵这段时间呈现出了勃勃生机,让郜月想办法开辟一些渠道,增加钱庄的收入。”
唐员外话音刚落,郜老这头顿时喜出望外,唐婉这头则个个都是面色难看。唐员外说的轻描淡写,可他们作为汇通钱庄的高管却能意识到其中的门道,唐员外的意思分明是把江陵一代交给二公子,让他自由运作啊。钱庄选择话事人的标准之一,就是在特定的时间内,为钱庄赚了多少银子,或建立了多少人脉。
“唐员外,这样决定是否不妥。”支持唐婉的人群中有人开口:“江陵虽然繁华,可这些年我们的重心不在那里,二公子天纵之才,去一个近乎空白的城市,有汇通钱庄作为支撑,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要风生水起。”
“反观婉儿这头,员外的意思是要把她留在临安。可员外想过沒有,汇通钱庄在临安的生意已经近乎饱和,吕大人兴办钱庄又不知道是否是皇帝授意,如果是,想來皇上便要出一些法令限制汇通。如此一來,平台不一样,法令不一样,婉儿岂不是要吃了大亏。”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员外不是沒给婉儿机会,事实上是先派她去了江陵,可婉儿不争气。”郜老神色淡然的道:“当初把郜月留在临安我可是一句话都沒说,现在换成婉儿,你们便坐不住了吗。”
“郜老说得沒错。”另一方还想多说,唐员外开口打断:“这件事便这么决定,郜月前往江陵,唐管事留在临安。唐管事,你也别觉得委屈,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耐心等待,如果秦百川给了回信,我会根据信笺的内容重新做出安排,否则的话,你便只能一直留在这里,,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唐婉轻叹口气,在公事上自己的爹爹从來都是铁面无私。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妨再说明白一点。”唐员外叉着手,并无波澜的说道:“汇通钱庄话事人每五年重新换一次,今年便是大选之年,话事人也无非是从唐婉与郜月中选出。汇通钱庄各自给两位话事人十万两银子,从此刻起到大选之日,谁为汇通钱庄创下的利润多,谁获得话事人的机会便大。”
郜老双眼顿时发亮,唐员外接下去道:“唐管事的银子已经提前花费,稍后从银库当中支出十万两给郜月便是。丑话我也说在前头,唐某的脾气你们都清楚,这是两个小辈之前的竞争,老一辈若有人敢横加插手,别怪唐某敲碎了你们的骨头。”
唐员外虽然是个生意人,但这话说起來也是杀机凛然,众人急忙各自做出了保证,会议也就此散去。实际上,支持二公子的这些人真不需要作弊,唐婉的十万两银子都已经花出去了,相当于是沒了本钱啊,做钱庄沒了本金还搞什么。
相比于二公子那头的轻松、胜券在握,唐婉这头几乎要被逼疯了。和郜老存在的心思一般无二,连十万两本金都沒了,唐婉就算有通天手段还能折腾起什么风浪。
开始的时候唐婉还能保持镇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所承受的压力越來越大,几个唐婉的死忠给他出谋划策,让她以私人的身份去找唐员外借银子,可唐婉深知父亲的脾气,迟迟沒有动作。
唐婉的推测是对的,就算是找了唐员外,恐怕也不会帮她的忙。之所以唐员外在家族会议上提出让二公子和唐婉进行一次公开的竞争,多少有些教训唐婉的意思。白送银子,就算说破大天也不符合常理。
唐员外的不支持,以及唐婉始终都沒有任何动静,尤其是听说郜月已经动身前往江陵,原本支持唐婉的那些叔伯倒是有一部分都采取了观望的态度,这让唐婉终于是心神不宁,几度都认为自己这回是被秦百川给骗得不轻。
暗流涌动中又过了一些时日,就在唐婉甚至都已经不对秦百川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一位陌生的客人突然造访汇通钱庄。这客人自称是秦先生的朋友,特意过來送两封信笺。将两张卷在一起的小纸条亲手交给唐婉之后,这客人便离开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唐婉才忽然想起,那天谭教头就说了,秦先生问他预订了两只信鸽,果然是用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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