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瞿四老爷屁颠屁颠跑到娘亲身边,眼里带着得意的笑容。他才不怕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秦百川也好,瞿溪也罢,他们根本就无法收场。
“百川,够了。”秦百川表现出如此强硬的态度瞿溪非但沒有任何怒意,眉宇间甚至还闪烁着一些欣慰、畅快的神色。许是这些年她被瞿家欺负的实在太多,秦百川这些举动只让她觉得畅快无比。
“嗯。”秦百川伸手扶起瞿溪,见她面色不太好,扶着她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宽慰的笑道:“你好好休息,我跟你亲戚说几句话。”
“嗯。”瞿溪犹豫了一下,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依赖的感觉:“我信你。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不过,就算捅出天大的篓子,我也跟你一起担着。”
“我有分寸。”秦百川心疼的摸了摸瞿溪的脸颊,入手只觉得光滑细腻,瞿溪身子一僵,有心想要躲避,可刚做出动作她又停了下來,秦百川的掌心里带着温热,竟让她有种舒服的感觉。
“秦百川,你到底要干什么。”秦百川转身走到正中间,老婆婆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左手便那个老者厉声斥责:“不管你在江陵有何势力,你闯入的是私人府邸,若是将你告上公堂,就算你有天大的背景都保你不住。”
“百川,这位是我大伯,这些年对我还算可以。”瞿溪忽然开口。
“大伯。”秦百川冲着他拱了拱手。
“不要叫我大伯,我与你沒有半分关系。”这秦百川破门而入,又打伤家丁,把娘亲气得半死,就算他对瞿溪有些感情可也不可能接受秦百川这种暴力分子。
“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给我老婆面子,对你有个称呼而已。”秦百川嗤笑一声,将那大伯逼得哑口无言之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秦百川撩起长衫,缓缓地跪在了蒲团之上。秦百川这一举动使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就算瞿溪都不能理解,自己的相公刚才还风尘吸张,此时却又为何下跪。
“姓秦的,你现在知道错了。”瞿四老爷怒目圆睁,怒吼道:“晚了。断我两根手指,打掉我儿牙齿,今日将我娘亲气成这样,又擅闯瞿家老宅,区区跪拜弥补不了你的罪孽。”
“老婆婆,”秦百川跪在地上,开口道:“秦某第一次跟你见面,我在外面听到你们要请家法对付我娘子,这才心急如焚闯了进來。若是有做的不对之处,不求婆婆原谅,只请你们都安安静静,莫要打断秦某,否则我会让人割掉你小儿子的舌头。”
“你……”秦百川前半段话还有点知错的意思,可是后面却是毫不掩饰的威胁,老婆婆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涉及到自己的儿子,她也只好忍气吞声:“好,老身就看你耍什么勾当。”
“沒什么勾当,我要磕三个头。”秦百川第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起身的时候说道:“岳父岳母在上,众多灵位当中不知道哪两个才是您二位,女婿秦百川给您叩头,谢谢你们给我生养了瞿溪这样的娘子。”
秦百川第一头磕下去,瞿溪眼圈蓦然就是一红,不知道这话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他不惜触犯众怒闯入后堂,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的父母叩头,夸奖自己,瞿溪便觉得自己被尘封起來的心脏都在缓缓融化。
秦百川又以头触地,起身的时候继续道:“岳父岳母在上,我家娘子一生孤苦,自你们过世之后,她便独自执掌瞿家,十年來她用瘦弱的双肩承担起瞿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生计,瞿家众人不知感恩反要执行家法,秦某怒极攻心,破门而入,若是打扰二老清修,百川在此道歉。”
瞿溪展颜一笑,自己的相公行事不靠谱,可却也不算出格,他下跪表明态度,却是直接跟自己的父母道歉,料想这房中之人也是无话可说。再有,见秦百川对父母如此尊重,瞿溪也是开心。
瞿溪思量间,秦百川第三个头已经磕完:“岳父岳母在上,女婿秦百川既是瞿溪相公,便有责任、有义务去守护她,秦某在此立下重誓,,”秦百川竖起三根手指:“今后无论秦某是否陪在瞿溪身边,终我一生,但有一人敢伤害瞿溪,上穷碧落,下入黄泉,秦某都会将其带到岳父岳母灵位之前,生啖其肉,死煮其筋,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完秦百川长身而起,先是怒视一眼瞿四老爷,随后又看着谭教头,他最后这番话传递给瞿四老爷只是幌子,其实最终目的还是说给谭教头听。毕竟谭教头今天跟在身边,秦百川表现的越是激烈,表明瞿溪在他心里地位越高,这番威胁可能对谭教头來说沒什么警告的作用,但他还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