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敢?”秦百川哼道:“收起那些小心思,我跟你家主上的事情会自己解决,否则的话我直接冲到江陵府衙,去找吕士高岂不是更好?”
“先生教训的是。”谭教头想了想,礼部这种地方说穿了就是供官员取乐消遣之地而已,虽有官职,可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还能成什么大气?反正只要跟在秦百川身边,他真有什么阴谋及时破坏也就是了。
想到这,谭教头不再多问,带着秦百川进了主城,找了一位私塾先生,秦百川口述,私塾先生代笔写了一封正式的拜帖之后,又打听清楚袁修刚府邸所在,谭教头便找了过去。
马车滴滴答答的一路前行,最终城东一处僻静的大院门口停了来,秦百川坐在车上抬头看,袁府两个大字显得有些狰狞。他撇撇嘴,心里对这个礼部官吏颇有些不屑。
大颂官员需注意身份,虽不得私自到普通青楼**,但却可以在礼部听听戏,看看舞蹈,若是喜欢哪个女子,征得同意要么直接带走,要么睡后给点银子就算了,用秦百川的话说的简单粗暴一点,这压根就是朝廷提供给官员的妓院。
在那私塾先生写拜帖之际,秦百川就简单的打听过袁修刚以及礼部的情况,江陵礼部共有官倌人一百多位,为了丰富江陵公人官差衙役等等人物的业余文化生活,几乎每天这里都有戏剧演出,虽到这听戏不需花银子,可戏剧陈旧老套,吃官府饭的差人宁肯花银子去勾栏瓦舍,也不来这种地方。
据那个私塾先生介绍,这礼部官吏其实不算肥缺,但却绝对是一个色缺,传闻那袁修刚自从上任以来,几年的时间里祸害的官倌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八。偶尔那袁修刚也会拉拉红线,私里收点银子,将手的官倌半卖半送的推出去,还能壮大自己的人脉。
当然了,袁修刚这种行为早就惹得礼部上骂声一片,可那些女子官倌敢怒不敢言,甭管怎么说,官倌好歹是官府人,身份地位绝非普通戏子可比,有些官倌为了这身份,不得不屈服;再者有些女子利欲熏心,指望通过袁修刚另攀高枝,自然要给他一点甜头,剩几个宁死不屈的,要么背后有强大背景,要么就真死了。
“先生,我去叩门。”谭教头倒是很主动,扶着秦百川从马车上来,主动请缨。
“谁啊?”等了好半晌,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一把拉开,一位青衣小帽的家丁有些不爽的道。这个时候正常人家是已经吃过了晚饭,不过似这些伺候人的家丁必然要等主子吃饱喝足才能去吃饭,正在吃饭被人打断,家丁语气不太好。
谭教头目光徒然就是一缩,这些年他跟主上做事从来都是风尘吸张,倒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小的家丁呵斥。谭教头沉着脸将要发作,秦百川上前一步,将他推到一旁,含笑抱拳:“这位兄弟,有礼了。”
“你是哪位?”秦百川衣衫华贵,平日里都是一些官家或富家的公子哥专为求亲而来,这家丁倒也不敢得罪。
“在姓秦,奉我家主上之命,特来求见袁修刚,袁大人。”秦百川从怀里拿出拜帖,顺手拈了一块碎银子,一并交到家丁手里。
“你家主上是何许人?说出来我好去通传。”秦百川出手大方,那家丁更是坐实了心里的推断,将银子收在怀里问道。
“我家主上身份非同一般,不敢随意泄露。”秦百川指了指拜帖,道:“帖子里面已将来意写的清楚,麻烦兄弟交给袁大人便可。”
“那你们等着。”似秦百川这样玩神秘的客人也不少,家丁不再为难,转身跑向内院。
“一个礼部官吏的看门狗都这般嚣张!”谭教头怒冲冲的哼了一声,随后疑惑的看着秦百川道:“先生,明明是你自己要来这里,怎的跟他又说是奉了主上的命令?”
“说着玩。”秦百川呵呵一笑,他午的时候便跟谭教头说,他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谭教头让他不爽,那他就要做点“好事儿”。原本秦百川发愁如何解决沈碧君的难题,以他的身份不好跟州牧大人作对,可若是打着程行云的幌子,玩一招祸水东引岂不是很有乐趣?
想着想着,秦百川便笑出了声音,谭教头这些人如他眼中钉肉中刺倒是没错,可却也能成为他坑人害人的工具。谭教头听他笑的诡异,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可一时根本想不通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