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大口大口穿着粗气,这段舞蹈最多也就是十五分钟,换成以前秦百川最多面色微,现在不行了,满头大汗不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百川!”秦百川正在擦拭着汗水,岚姐眉宇当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欢喜,带着柳媛媛以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白衣女子过来。
“先生,这样的舞蹈你从未在媛媛面前跳过,却免费展示给了客人,这不是你性格啊。”柳媛媛刚卸了妆,一头青丝随意的搭在肩膀上,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我的性格就是……该得的一分不少,不该得的分文不要。”一段街舞后,秦百川心情通畅了不少:“现在我都被人叫扒鬼皮,要是一段乱七八糟的舞蹈还要额外收费,还不知道外人要怎么糟践我呢。你们懂得,我很在乎名声。”
“是啊,秦大先生很在乎名声,江陵流传那些‘纯洁’段子,也不是你传出去的呢。”柳媛媛吃吃一笑,秦百川在望江楼以及锦绣山庄等地说了太多的成人段子,现在都几乎成为坊间流行的口头禅,因此柳媛媛颇有些揶揄之意。
秦百川挑眉一笑也不跟她计较,只听岚姐身后那白衣女子开口:“秦先生这段舞有即兴的成分,不过,从整个表演的流畅度上来看,先生的功底只怕是不浅。”
“哦?”秦百川抬头看了一眼,这女子虽然也穿着白衣,但是和瞿溪给人的感觉不同,瞿溪那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她身材高挑,双手放于小腹,有点像现代的空姐,很难让人有厌恶之感。
“一般来说,舞蹈是用自己的身体语言抒发内心的情感或展现乐曲的内容,在江陵两岸,基本都是女子跳舞,和着词曲的优雅,女子用她们的身体形态展现柔美,所谓: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白衣女子显然很懂舞蹈当中的门道,声音优雅,语速缓慢却字字清楚。
“而秦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这段舞我虽是中途才看到,但是秦先生将男子的爆发力、女子的阴柔力完美结合,让人看不清你的具体用意,每一个动作好像蕴含了雷霆万钧之力,本以为要喷薄而出,可你却能做到随心所欲,含而不吐,尤其是那一把折扇,在你手里似笔走游龙绘丹青,又似刀芒吞吐碎山河,着实让人大开眼界。”那女子说的诚心诚意,对秦百川微微行礼。
“打住,打住吧,再说下去秦某只怕要钻到地缝里了。”说实在话,女人的表扬,尤其是美女的表扬可不常有,尤其是这大美女说得头头是道,秦百川难免会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可是见岚姐偷笑,柳媛媛撇嘴,秦百川脸上有些挂不住,要真说跳舞,岚姐和媛媛才是高手。
“秦先生自谦了。”那女子没有注意到秦百川的窘态,指着舞台道:“秦先生的确是奇人,原本乐曲、舞姿本有定律,可先生天纵之才,竟硬生生的将之改变,形成了新的形态。先生所用的乐曲摒弃了悠扬抒情、清丽婉转,而是用强弱不同的打击奏法引导人心跳加快,让人情难自禁,随后改变女子舞蹈的衣衫华丽、优雅的姿态,而是尽情释放出女子内心深处的狂野,实在让人耳目一新,只是……”
“只是什么?”这女子说话很中听,秦百川问道。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道:“先生请碧君我直言……只是先生在创造乐曲、舞蹈的时候以盈利为主,目的是勾起这些看客心里的阴暗,所以这些舞蹈侧重于半遮半掩的展示女子的身姿,让看客联想到房中之事,有些……有些……”
“下流是吧?”秦百川替她说了出来。
“先生莫要见怪。”白衣女子再次一笑,冲着秦百川行礼。
“赚钱本来就是目的,你说的没错。”秦百川大度的一挥手,道:“你自己也说过,舞蹈是抒发情感所用,又要和什么词曲契合,这才是舞的本质。而阴暗、猥琐、甚至下流,难道不是人性?你说望江楼这舞动不堪入目,可这样的舞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岂不是能让人内心的阴暗释放出去?人心少一分阴暗,社会就多一分美好。”
“噗!”柳媛媛忍不住就笑出了声音,她太了解秦百川了,这货明摆着就在这忽悠小姑娘,别人不知道,难道柳媛媛还不知道你啊?明明你就是为了赚银子,偏要说的这么高尚,好像望江楼是涤污洗秽的圣殿似的。
“先生说的似乎有道理,却又好像没道理……我无法反驳。”白衣女子显然是个老实人,压根不懂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