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晚辈石朗,见过云老板。”
楚昂对着石朗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笑道:“石兄,我们都是因为秦大哥才能成为知心朋友,岚姐为人热情好客,你莫要在此惺惺作态,让人笑话。”
石朗也觉得自己太过虚伪了一点,哈哈大笑起身便主动站在了秦百川的身旁。凌天兆凑过来询问秦百川的伤势,秦百川刚刚回答完毕,身后脚步声响,却是瞿溪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缓步走了过来。
“我当是谁如鹤立鸡群般的站在那里,原来是瞿庄主,小妹有礼。”瞿大庄主刚一过来,包括秦百川在内所有人都住口不言,见瞿溪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薛诗涵主动开口。
其实从身份上来说,薛诗涵完全没有必要抢先行礼,而她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是因为秦百川帮了清风书院一个大忙,而他又是锦绣山庄的人,薛诗涵不想秦百川的面子上过不去。
“清风书院的夫子从来自恃清高,薛夫子来到望江楼,不觉得自降了身份?”瞿溪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声音里便带着一抹冰冷的杀机。她原本对薛诗涵便不太感冒,再加上听洛鸢添油加醋的汇报过,说秦百川正是被薛诗涵所迷惑,所以才去了书院大比,大比当中连番放火,险象环生,她怎能对薛诗涵能有好感?
薛诗涵虽不知道瞿溪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发难,但是早就听说洛鸢跟瞿溪关系不一般,在安阳的时候洛鸢就对自己不爽,想来她的这位瞿家姐姐是为妹妹出头罢了。瞿溪在旁人眼里高不可攀,可她薛诗涵也并非没有傲气,闻言不动声色:“瞿庄主此言何意?诗涵是清风书院的夫子不假,可从未自恃清高,如果诗涵哪一句话庄主反感,那也是整个大颂的风气地位使然,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嘶……”秦百川等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岚姐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薛诗涵话说得很委婉,可大家都不是傻子,尤其是薛诗涵最后那句“大颂风气使然”,分明是告诉瞿溪,在大颂,我清风书院的夫子地位就是比你高,你看我不爽也没招啊!
“薛夫子,你说这话又是何意?”薛诗涵竟然讽刺瞿溪,洛鸢只觉得脑门腾腾蹿火,冷声道:“大颂文风鼎盛倒是真,薛夫子身份尊崇也不假,可你不要忘了,在安阳书院大比,正是你苦求锦绣山庄的秦百川秦部长出马,这才力挽狂澜,帮清风书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完胜!现在好了,清风书院名利双收,你却在这里跟我家庄主说什么大颂风气,地位使然,难道清风书院的夫子都是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事风格?”
如果说瞿溪和薛诗涵之间的对话还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那么洛鸢这回是直接把话挑明了。从洛鸢的角度说,她不觉得自己过分,秦百川是锦绣山庄的营销部长,更是瞿溪的老公,这就相当于你薛诗涵借用了秦百川,回头还要打击人家老婆,简直要把人气死。
薛诗涵不知道瞿溪和秦百川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挑眉一笑,道:“洛管事不说我倒是忘了,秦先生是锦绣山庄的部长没错,可他在参加书院大比之前已是清风书院的客座西席,大比当中更是获得方院士破格提升,成为了清风书院的首席夫子。首席夫子使书院扬威,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又怎么能说恩将仇报?”
秦百川成为清风书院首席夫子这等事在江陵只有几个人知道,听薛诗涵竟当众说了出来,望江楼内,无论是贩夫走卒也好,读书人也罢,俱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洛鸢也被反击的哑口无言,可薛诗涵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道:“方才瞿庄主说,我来望江楼会不会觉得自降身份,那我现在也可以回答,连堂堂的首席夫子都能在这,我又为何不能?洛管事说清风书院的夫子都是恩将仇报,这些夫子当中,又是否包含秦夫子?”
卧槽!
薛诗涵这几句话可是太过于犀利了一些,秦百川只觉得满脑门黑线:“薛夫子,你们聊天就聊天,敢不敢不要扯上我?”薛诗涵住口不言,秦百川冷哼道:“锦绣山庄清风书院都是看在秦某的面子上前来道贺,我和岚姐也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们,可双方若是再说这些无聊的废话,别怪秦某起身送客。”
“秦百川,你说什么?”洛鸢厉声质问。秦百川啊秦百川,你丫的太混蛋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这搞折中主义,不明确自己的立场?
瞿溪也是面色不善,只听秦百川又道:“薛夫子,我也不妨明说,清风书院的首席夫子我可以不要,但锦绣山庄营销部的部长我却不能不当。”
秦百川这话一出,薛诗涵当场就变了脸色,她知道锦绣山庄对秦百川十分重要,可却没想到能重要到这种程度!瞿溪有意无意的看了秦百川一眼,脸色好看了不少,洛鸢则是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至于听到秦百川明确表态的那些客人,却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锦绣山庄再怎么厉害,可终究是商贾,商贾固然能赚来银子,可无法让人敬佩,在整个社会大环境都追求写出锦绣文章,流传百世的大颂,那些读书人显然理解不了秦百川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