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掌家,也轮不到她当白家主母。
白二夫人是庶二房,虽占了白大夫人败下之后的长,却是不占嫡,这中馈也不是她该眼红的,即便眼红也是眼红不了的肥肉。
只有白三夫人,既占了嫡又占了长,若白大夫人真让两位宗祖剥了掌家的主母之位,那这美差可不就落在她头上了么?
这般一想,一听闻白老夫人之言欣喜之情非常者,也只有她嫡三房的人了!
特别是白绿雪与白银珠,一旦她们嫡母当了白家主母,这掌权的种种好处便会随之而来,即便嫡母不太喜欢她们,她们该得的好处还是有的,这首当其冲的便是她们的婚事。
嫡母即使有心使坏,也得看在一家主母的气度上,使坏得有限,怎么也不好让自已的庶女嫁得太差才是!
不过是白老夫人的一番话,底下四房已是掀起千层浪。
嫡长房更是个个寒透了心,这便是他们的祖父,他们的祖母,往日的父严子孝,母慈媳恭,似乎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已然成为昨日黄花。
“母亲……”白世均双目睁得铜圆,一张俊容亦是满满的不相信,他不信他向来敬重而又十分疼爱他的母亲,竟会对自已的夫人说出这般夺权诛心的话来!
白老夫人面对最为疼爱的嫡长子心底亦有几分不忍,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哪里能轻易收回来?
这一旦轻易收回来,往后她还有何威严令整个白府的人折服?
她哪里还能做得白府里,那人人敬重人人孝顺的老祖宗!
白世均见白老夫人不为所动,他转向白老太爷,痛心喊道:“父亲!”
白老太爷睨着虽不是最为出息,却是最为孝顺的嫡长子半会,终是开了口,却是十分凉薄:
“你母亲说得对,大媳妇确实是失责又失察!如此怎能再堪当白家当家主母之任!”
“父亲、母亲,你们……”白世均失望地望着白老太爷,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他的嫡长女,他的夫人,皆让自已的父亲母亲说得一文不值,半点不堪当白家长媳、白家嫡长孙女!
他却连半点反驳、稍带严厉的言语都说不出来,他是何其的无用!
当初他想着顾全大局,想着为他的弟弟们遮风遮雨,免去各种为难事端,硬是硬着心肠将自已的嫡次女送去选秀,以致后来亭儿的九年风雨飘摇,生死一线。
可如今,此时此刻,他嫡长房受此劫难,他的嫡长女受此屈辱,他的夫人受此责备,却是一房都未站出为他嫡长房说上半个字!
他悔!
却也悔之晚矣!
当初皇宫皇令一出,要官家各府至少得出一位适龄闺秀送往宫中选秀,他为着自已尚端着身为白家家主的责任,他即便心中千万般不忍与不舍,也将亭儿送往深宫一途。
但凡那时他有半点私心,他早早便将亭儿许了人家,又怎会听父亲所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