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白青亭今儿个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白老太爷即便再恼怒再动手,也未说出此等绝情话来,白老夫人缓缓几语,却便作出此等绝人生路的决定来。
这样的祖父祖母当真冰冷绝情,毫无亲情可言,一切皆以白家的利益荣辱为准则,一旦谁人触犯,谁便得让这两位祖宗打入十八层地狱!
“母亲!”白世均一听嫡长女和离也回不到白府,他已无法再保持沉默,一反埋首受责的孝子。
他激动道:“母亲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娟儿是您的嫡亲孙女啊!她在李家受尽委屈,如今不得已欲与和离,已是千疮百孔,母亲怎么忍心再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白大夫人满面泪痕,她向白老太爷、白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求道:
“父亲!母亲!都是媳妇不会管教,娟儿未出阁时,媳妇只教娟儿害人之心不可有,却未曾让娟儿记住,那防人之心亦不可无啊!
媳妇愚昧蠢钝,教不好娟儿!方让娟儿在李家六年毫无作为,竟让奸人所害落了三次胎,这才让李家那狼心狗肺的钻了空子,以无子来羞辱我家可怜的娟儿!
父亲!母亲!媳妇不求旁的,只求父亲母亲只能容得娟儿,让娟儿在白府有一席之地!娟儿往后的一切花费不必从公中出,媳妇自个养着娟儿,但凡媳妇有口气在,有口饭吃,便不会弃了娟儿,让她在外四处流落!”
声声悲凄,句句泣泪,若说在场之人无人动容那是假的,可也仅仅只是动容。
他们各保各的利益,各安各的太平,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为嫡长房说一句道一声,哪怕只是一字半句,他们都吝于站出来。
他们在怕一旦站了出来,他们会一同承受了白老太爷与白老夫人的怒火,更怕一旦与嫡长房沾上,便会惹得一身腥!
嫡长房的大姑娘嫁为李家妇,如今先是闹得被休,后又起了和离,这其中即便白府自家人皆知是李肖生负的心,可外人哪里会知这其中是白红娟的无子无能,还是李肖生的狼心狗肺?
即便这些皆传了出去,又有几人会信?
外人只会道,白家教女无方,六年无子犯七出之条,却凭着蛮横不许李家休妻,拼了命只和离,还千方百计取回当年嫁妆,这样无贤无德之女便是出自白家!
这白家尚有许多未出阁的姑娘与未娶的公子,这样一来,岂不皆受白红娟所累?
这往后嫁娶要得良缘,岂非是难如登天?
白世炎夫妻想得最为通透,二人不管也不关心白红娟与李肖生谁是谁非,他们只知道若真白红娟与李肖生和离,那往后他们的女儿蓝依要说一门高门大户的姻缘怕是难了!
白世杨夫妻虽满脑子铜臭,未曾如白世炎夫妻想得远,但基本的也知这白红娟一旦真和离归家,那对他们未出阁的两个庶女亦是有一定的连累。
想到此,白世杨也有点心焦,再怎么是庶出,白绿雪与白银珠也是他的亲骨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