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担心他受凉,毕竟现在已入秋。当然,她更不想让他知道她担心那随手绑的浴巾会掉下来,不想看到那容易让人相入非非的家伙什。
每次与他同床共睡,虽然她在床中间摆了个长长的枕头,但身体间的轻微接触仍再所难免。有时候感觉到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想推开,有时候睁眼看到他沉睡的面容,她会有想凑唇过去吻他的冲动。每每于此,她都像做了亏心事似地,羞愧不已,然后在心底拼命抑制滋长的悸动。
荣少琛从更衣室再出来时,已换上了睡衣,在床侧坐下。
林小碗这才问道:“你们喝酒了?”
“嗯。”
“绻绻没喝醉吧?”
“劝不住。”
“真的喝醉了?”
“送她回去了。”
“绻绻借酒浇愁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有泽言?”
“也许有。”
林小碗叹气自责:“怪我多管闲事,如果那天在医院我没有……”
“兰城就这么大,你不遇到她,泽言也可能遇上。”
听他这么一说,林小碗心里略微好受了些,忍不住又问道:“绻绻现在对她和泽言之间的感情持什么样的态度?”
“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她也不一定会接受泽言。”
“那现在就更不会接受泽言了是吗?”
“不知道。这是他们的事,睡吧。”荣少琛平躺下。
林小碗爬上床也躺下,侧着身子追问:“你觉得泽言会怎么做?”
“不知道,我不是他。”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肯定了解他。”
“我……”荣少琛才一偏头,就看到了她胸前的雪白,目光一滞,随即将脸别开,眼睛看向天花板,闷闷出声,“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没时间揣测他要做什么。”
林小碗并没注意到自己的走光,不过他的话让她的心乱了一拍,很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希望泽言和谁在一起?”
“他想和谁在一起都行,那是他的权力。”
“如果他和绻绻之间没了复合的可能性,那你城西的工程不白整了?”
“城西的工程早就在荣盛的计划内,只不过是提前了半年运作。”
“哦。那……”
“累了。”荣少琛打断她的问题,闭上眼睛。
林小碗见状无奈地躺平,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荣少琛此时内心所受的煎熬。
欲望有了,心爱的女人也在面前,却不能将她搂入怀中一亲为快、一泄到底,还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吗?
为抑制内心的杂念,荣少琛开始一心一意地数绵羊……
*
第二天上午,林小碗正在客厅教Leo识字,小飞突然跑进来道:“夫人,苏小姐来了。”
“哦?在哪儿?”
“马上进院子了。”
林小碗听言连忙起身出去迎她。
此时苏绻绻身着休闲衣,大波浪的栗色卷发用一条皮筋随意扎着,脸上虽然化着淡妆,却完全掩盖不住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日的光彩,这让林小碗看着很心疼。
“绻绻……”
“小碗,”苏绻绻勉强一笑,直接切入正题,“我想见见她。”
“她?景小姐?”
“嗯。”
“你……”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她聊几句。”
林小碗没吭声,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先给季泽言打个电话。
“你怕我伤害她?”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小碗慌忙摆手,没敢再犹豫,引她往隔壁别墅走。
事已至此,她觉得让他们面对面交流未必是一件坏事。
此时景笑甜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中,看着被绷带束缚着的双手,仿佛也看到了季泽言喂她吃早餐的情形,如蜜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漾开。
她从来没想过手受伤了还可以这样幸福。
听到门铃响,她只道是买菜的女佣忘了带钥匙,连忙去开门,看到林小碗和苏绻绻站在门外,她顿时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景小姐,别紧张,我们是来看你的。”林小碗连忙宽慰她。
景笑甜很不安地侧了侧身,让她们进屋。
“几个月了?”苏绻绻看着她小腹轻声问道。
“四,四个多月。”
苏绻绻叹声道:“女人怀孕是最痛苦的事,得格外照顾好自己呢。”
“谢谢苏小姐关心。”景笑甜不知道苏绻绻想说什么,硬着头皮回应她的话。
“小碗,我有点渴,能给我倒杯水吗?”
“我去给您倒。”
“我去!你们聊。”林小碗连忙按住景笑甜,识趣地往厨房走,把空间留给她们。
“诶……”心慌无比的景笑甜想喊住林小碗。
“景小姐。”苏绻绻拉住她。
景笑甜一回头看到她的脸,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