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希望如此。”林小碗深深地叹了口气。
“以前总觉得爸爸过于宠爱哥哥,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包含着爸爸对妈妈的爱。虽然方式简单得有些过分,表达却最直接啊。”
“什么?”林小碗面露不解。
周檬遂把从杨远处得知的有关母亲与闻焕东及周洲之间的复杂关系简单告知了林小碗。
林小碗诧异至极:“哥竟然是闻焕东与姑姑的孩子?!姑父他,他知道真相吗?”
“爸爸知道哥不是他亲生,不过并不知道哥的亲生父亲是闻焕东,个中曲折我也不清楚。现在闻总死了,也许只有妈妈一个人清楚了。”
“碗碗,檬檬。”周大力的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刚刚接到律师电话,让小洲去处理闻总的遗产问题,小洲去戒毒所了,刚刚给我打电话,委托我去处理,我不放心小苹,你们俩去帮处理一下吧。”
林小碗觉得不妥:“闻总没别的亲人吗?”
“律师说闻总昨半夜找他立遗嘱,将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留给了小洲。”
“哦。”
“等等,”周大力再次喊住两人,“闻总的遗物你们也帮着收拾一下吧。”
“好。”
“我去收拾就行。”
“小苹?”
“妈妈?”
“姑姑?”
三人一并跑向病房门口,紧张地围住林苹。
林苹还穿着病号服,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人也仿佛摇摇欲坠的,看得三人揪心不已。
“我没事儿。”林苹强挤了个笑容,吩咐周大力道,“我们两天没管养种殖场了,你回去看看吧,有碗碗和檬檬陪着我就行。”
“可是……”
“别担心。收拾完我和檬檬会一起回去。”
周大力忧心地看着妻子,却没再说半个反对的字。
在林苹的指引下,林小碗和周檬来到了闻焕东家。林苹推开她俩,说了句“你们去那边坐坐,我会收拾”,便没再说话,而是慢慢地在屋子走动。
林小碗和周檬相互看看,都没吭声,默默地在沙发前坐下,静静地望着林苹落寞的身影。
“我突然很同情爸爸,虽然他和妈妈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不过从妈妈今天的表现来看,似乎她心里只有闻焕东,根本没喜欢过爸爸,虽然她对爸爸也不错,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对亲人的那种好。”待林苹进书房后,周檬低声叹道。
林小碗摇头表示不赞同:“姑父知道哥的身世,说明他也知道姑姑不幸的爱情,但因为他爱姑姑,所以甘心情愿当后补。能和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尽量疼她爱她,让她快乐,对于姑父来说,也许是另一种幸福。”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妈妈心里是怎么样的。”
“也许姑姑她……”林小碗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书房传来隐隐的哭泣声,马上和周檬往书房跑去。
“妈妈(姑姑),你怎么了?”惊见林苹瘫坐在地上,两人大为紧张。
怀中抱着一本笔记本的林苹没理会她俩,只是低头啜泣。
林小碗见劝不住,只得收她,抬眼见镶嵌在衣橱里的保险柜开着,好奇地往里瞧去,见里面还有一大摞笔记本,马上拿出来瞧。
底下几本笔记本的纸张泛黄,有些年头,仔细一看,却是闻焕东的日记本,林小碗马上细细研读。
周檬见状也抽了几本看。
这是闻焕东二十来年的日记本,详细地写着他对林苹感情的纠结与不舍,怨恨与思念,以及因为她而改变的人生历程。看着看着,两人不禁泪流满面,又痛惜不已。
原来闻焕东当年因为找不着林苹,迁怒于父母,不但和他们断了关系,还改了名换了行业,不远千里来到兰城,一直未娶,一呆二十年,就是为了找林苹,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找林苹成了他唯一的生活目标。他在周大力家见到林苹后,误以为周洲就是当年林苹与周大力勾搭而生的孩子,所以各种看不惯闻焕东。从林苹口中知道了当年的许多事情,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人验证,才知道原来这二十多年来他错恨了她,对自己对周洲的所做所为,他更是悔恨不已,打算将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赠与周洲,然后离开兰城。只是没想到事情突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回去吧,让我静静。”
“妈妈。”周檬哭着摇头。
她没想到母亲的感情之路竟然如此曲折。光说闻焕东对周洲的怂恿,致使周洲一再犯错,周檬是憎恨闻焕东的,但从爱情角度来看,她又真的很为母亲与闻焕东惋惜。
“我坐一会儿就回去,让你爸爸在家等我。”林苹轻轻摸摸女儿的头,满目慈爱。
林小碗懂姑姑的意思,轻轻拉起周檬往外走。
虽然姑姑说话仍轻言细语如往昔,但她却能感受到姑姑内心的肝肠寸断,又不能说穿,只能暗暗心疼。
“碗碗,没想到闻焕东竟然这是不是就叫因果报应啊?”出了闻焕东家,周檬哽声问道。
林小碗抓着她的话,叹声回应:“我们都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感情,知道吗?”
周檬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们都要幸福。”
今天的爱情悲剧实在让她俩看得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心底的爱人,暗暗发誓一定不会重蹈母亲覆辙。
两人手牵手一起离开了闻焕东家。回家以后林小碗还在为姑姑担心,却没想到与此同时,有人正在开心地举杯欢笑。